。”
“好。”老者转过头去,仰头看着身前铁壁一般的“器阁”,又说了一声:“好。”
郭嘉正不知这老者是何意思,便见这老者看着自己,又说了一声:“好。”
一连三声“好”,似是夸赞,又似是下了何等重大决心一般,那老者满脸皱褶突然展开,冲郭嘉露出来笑容:
“少年人,你若是无事,帮老朽一个忙如何?”
郭嘉一愣,便点点头:“前辈请说,晚辈自当尽力。”
老者点点头,将手中布袋递到郭嘉身前:“此物且先交于你。”待郭嘉接将过去,便又往器阁方向走去。直到这铁壁之前,“器阁”两个精铁铸字之下,钉着三个各色的圆环。
郭嘉望了过去,青色圆环应是青铜,褐色应是黄铜,赤红色应是赤铜,这三个便当是开启器阁之门的关键所在了。
果然,那老者抬手在圆环上分别转动,郭嘉转过身去,也不去观察,便听得身后“隆隆”声响传来,金属碰撞之声不断,随后便陷入一段沉寂。足足有又过了片刻,便又是一段“隆隆”之声,再到沉寂之时,便听到那老者声音:“好了,你转过来罢。”
郭嘉回身一看,却见老者双手手捧着一个长长的包裹,竟是用奢华的黑色蜀锦包裹,更不知其中是何等重要的事物。
老者走将过来,对郭嘉道:“随我来。”
郭嘉不知所以,便跟在身后。心下思量以这老者修为性子,一举一动皆可谓是意味深长,便不再多想,只是仔细观察,跟在后头罢了。
离了器阁,左拐右拐之下竟来到了一条枯萎小径上,朔冬严寒,可是这迎面而来竟然是灼热的风浪。
“剑庐”两个大字映入眼帘,一座茅草所砌的屋舍,四周几亩薄田,几座熔炉,灼热风浪正是从此而来。
“老夫那徒儿不在,便请少年人你替老夫打个下手罢。”
郭嘉心中一动,反问道:“前辈可是要铸剑?”
老者点点头,又摇摇头,突然转过身来,问道:
“少年人,人之一世,有山南海北、一刻交错者,此当何谓?”
郭嘉一时诧异,全然不知老者为何如此问,心中想了一会,变道:“缘分巧合、偶然际会,此谓人之‘相逢’。”
老者点点头,又问:“人之一世,有所谈入心、印象非常者,又当何谓?”
那墨衣在炽风中飞舞,郭嘉似是明白老者何意,便不假思索道:“礼尚往来、彼此明意,此谓人之‘相识’。”
老者又问:“有一见倾心、千里神交者,又当何谓?”
“伯牙子期、荆卿渐离,此谓人之‘相知’。”
老者又问:“有时光飞逝、而情不逝者,又当何谓?”
“海枯石烂、此志不渝,此谓人之‘相守’。”
“又有万里绵延、不念生死者,又当何谓?”
“抛却杂念、凭心有恒,此谓人之‘相念’。”
“终又有颠倒轮回、不知何往者,又当何谓?”
那墨衣少年突然怔住,望向老者的目光又多几分疑惑,终了,方缓缓说道:
“此心已逝、此情已灭,如此……当谓人之‘相忘’。”
老者神思飞远,突然间回过头来望着郭嘉,淡淡问道:“少年人,你来此做什么?”
郭嘉一敛放荡之姿,拱手一拜:“在下颍川郭嘉,为魏郡太守孙原来请教一事。请问前辈,‘止战剑’是何物?”
“止战剑?”
那老者突然来了精神,转过身来望着他,一脸的褶皱都仿佛绽开了——“你如何得知这柄剑?”
郭嘉一见老者反应,便知道老者定然知道“止战剑”,此剑有莫大关系,神兵山庄若是知道,必然也和帝都、刘氏皇族脱不了干系。
神兵山庄太神秘,神秘的令人讶异。
那老者见他不答,便自顾自地道:“止战剑,原是先秦墨家学派某位铸剑大师一生心血之结晶,以墨家“非攻、兼爱”之学为灵,四海之精铸造而成,不亚于吴越神兵,自成利器,故而被寄托以世间安宁之深切祈愿。此剑非比寻常,剑身狭长,通体漆黑如夜,却能在月下泛出墨色光泽,愿消弭世间杀伐之气。相传传,止战剑之锻造历经数代大师,百年来墨门子弟游历四方、见证无数战乱与流离之后,方成就如此大愿——以手中之剑,止世间之战。以极西之地的镔铁与西北铜矿共同铸造,闭关数年,耗尽心血,终于锻造这柄望人心向善、化争止战的神兵。”
“止战剑成之日,风云变色,天地共鸣。山庄内外,无数武林人士慕名而来,欲一睹其风采。然而,墨家深知此剑之重,非有德者不能驾驭,非有智者不能发挥其威。于是,他立下规矩,止战剑不轻易示人,唯有志在止战之士,方有资格一窥其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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