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为“党人”鸣冤,要求解除禁锢,但当今天子却处死了曹鸾,并再次重申了对党人的禁锢政策。宦官首领曹节、王甫等人趁机向天子进谗言,诬陷党人“欲图社稷”,意图谋反。年仅十四岁的天子被他们欺骗,因而大兴大狱,追查士人。李膺、杜密、翟超、刘儒、荀翌、范滂、虞放等百余人被下狱处死。在各地陆续被逮捕、杀死、流徙、囚禁的士人达到六、七百名,甚至还有他们的亲人、朋友、弟子、门生,甚至是邻居。党锢的范围扩大,波及更多的无辜者,一条条性命,在朝堂争斗间灰飞烟灭。
两次党锢之祸都以士族的失败而告终。
孙原讲述的那样融合,仿佛一切都是大汉那座宫殿上。身边两名女子的脸色都是越发清冷,半晌后,李怡萱怯生生地问:“那……士族是对的吗?”
“对?错?”
刘和苦笑一声,“大汉的朝堂上,从来没有对与错。只有胜败。”
只有胜败。
“你不是士人么?”
林紫夜的声音乍现,清冷地没有温度。
刘和有些失神,自语道:“士人么?我大抵是算的,家父也是一方儒生。”他又望向孙原:“或许,你也该算个士人,不然在帝都,你将寸步难行。”
孙原的眼睛睁大了些:“是么,那些书中写的名士,终有一日也能落到我头上来么?”
那些名动天下的名士,在繁华过眼后,乱尸交叠在这片乱葬岗中,胡乱几把土,淹没一切。那些慕名而来的后人,只能对着一片乱坟遥遥祭祀。
士人的死,恰恰证明了士人的信念从未断绝。
孙原忽地明白了,他离开邙山的一瞬间,就注定自己要踏上一条不分对错的路,非胜即败。
若是败了,那自己、身边的两个女子,是否都会成为这无数坟茔中的一座?
没有墓碑、没有名字,无论生死都不会留下痕迹,一切如天地蜉蝣,缥缈虚无。
天地风雪、无名坟冢两相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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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邙山,便是一望无际的河洛平原,宏伟的雒阳城出现在眼前。孙原等人的目光尽数被吸引过去,雒阳城乃大汉帝都之所在,可谓天下第一坚城。虽然远隔近百里,仍能看见巨大的城墙耸立天地之间,巍峨如山岭,与千里邙山遥遥相望,极其雄伟。
或曾无数次想过雒阳城的模样,可今日终于出现在眼前时,却丝毫不曾有自以为的情绪,孙原就安静地坐在车里,眺望遥远的雒阳城,
刘和看了一眼雒阳,道:“雒阳城方圆百里,地基便高十丈,十二座城门,最大的夏门离地更是有十二丈之高。不过地处雒水之畔,有八关之险,八关之内除了有百万百姓之外,豪富权贵之家亦不可胜数。”
“到底是帝都。”孙原接了口,“到帝都之内,想必会安全许多,不必担惊受怕了。”
“是。”刘和点点头,帝都终是帝都,即使是接二连三的天灾,也不能改变帝都繁华的事实,听见这人声鼎沸,他也不禁放下心来,杀手武功再高,又岂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刺杀孙原?
二女知道孙原不过劝她们安心,适才的刺杀虽是心有余悸,却也知道,只要进了这帝都,孙原便在天子的庇护之下,虽然还是身处漩涡之中艰难,却免了许多暗中的危险,最少也该不会再有这般杀手肆无忌惮出手了。
雒阳城北乃是千里邙山,人迹罕至,越往南则是民居越多,雒阳县虽只有一座雒阳城,可是城中人口不过百之三四,九成六七的雒阳百姓居住于雒阳城之外,不过一路走来却见到许多小城和高楼,便在这旷野之上傲然而立,四面围了密密麻麻许多民居,仿佛村落一般。
李怡萱一时觉得新奇,问道:“这些是什么?”
“此乃坞堡。”刘和看了一眼这些小城,冷笑一声:“自本朝开国之初,官员皆有职份田与宅地,便是我这六百石的议郎,在这雒阳城的郊外,也有十顷良田和十座宅地,若是拿来建宅子,想来也是趣事。”
三人一愣,却不知这些与“坞堡”有何关联。
“这些高楼坞堡,便是雒阳城中高官贵人的私宅。”
“与其说是私宅,不如说是他们的封地。”
正听着,三人便看见远处一座最大的城上竟然出现了手持武器的卫士,眉头登时皱了起来——竟然有私兵。
“私兵、佃农、家人、奴仆,应有尽有。”刘和遥指那座最大的城,“那是中常侍赵忠的坞堡,据说内藏金银无数,存粮可供十万人食用一年,他的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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