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收回手,朝江漓摇了摇头。
江漓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很快又消弭不见,换成了担忧和悲痛,戚戚地喊了声:“祖母?”
阎婆子似有所感,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看向他。
倏地,那双枯井一样的眸子,像被灌入了灵泉,骤然亮动起来。
“大郎?是你吗大郎……”
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这一刻的阎婆子竟然恢复了清醒,认得人了。
她颤巍巍朝江漓伸出手。
江漓却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杜若回身将吃瓜群众都赶了出去,“各位叔叔伯伯,嫂嫂婶子们,都别挤在这儿了,到外面等吧,让我家相公和祖母好好说几句话。”
众人哪有不明白的,阎婆子这是要不行了,临终交代遗言呢。
一下子走了个精光,连江宗宝和郝金枝都没留下。
麻五媳妇甚至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两行浑浊的眼泪滑过阎婆子枯瘦的脸皮,她的声音仿佛年久失修的风箱,破败而沧桑,“大郎,祖母对不起你们兄妹四个,更对不起你娘,祖母悔啊……”
“悔?悔能让我娘活过来吗?”江漓冷冷地睨着她,“还有我爹,就算他不是你亲生的孩子,你尽可以不管不顾,为何要那般磋磨他?磋磨我们二房?”
阎婆子身形一震,豁地瞪大双眼,宛如两个干涸的黑洞。
“你,你都知道了?”
忽地,她呵呵笑了起来,笑声极度瘆人,“是,你爹不是我亲生的,你娘才是!”
江漓和杜若诧异地对视一眼。
什么意思?
江漓只当阎婆子病糊涂了,“我娘是知府家的大小姐,赵老夫人的亲闺女,与你何干?”
“不,她不是!你娘是我生的,是我的亲生女儿,是被赵佛柔那个杀千刀的抢走的!”阎婆子情绪激动,奋力拍打着床板,砰砰作响,“她是我阎如玉的女儿,是我的,我的!”
说着说着,她嚎啕大哭起来,“我可怜的女儿啊,被赵佛柔那个贱人给活活害死了啊!若当年她没有换掉我的孩子,若我早知道苏玉婵就是我的乖宝,我怎么舍得让曹氏给她送毒药,害得她早产?怎么舍得让宗宝拌住陶姑,不让她去给你娘接生,导致她血崩而亡?”
“这一切,都是赵佛柔的错啊……”
她好似陷入了临死前的谵妄状态,胡言乱语,精神崩溃。
她说赵佛柔佛口蛇心,联合江长河抢走了她软软糯糯的小闺女。
却将自己那扫把星儿子换给了她。
她说她恨赵佛柔,所以才要虐待她的儿子江墨年,害死她的儿媳妇苏玉婵。
还要江漓他们兄妹四个过得如履薄冰,永不超生!
可是她错了,她搞错了人,原来苏玉婵就是她思念了四十年的女儿。
是赵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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