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副长官!你说风凉话,当然不腰疼!”梁化之的声音也陡然拔高:“你们军人,吃着美国的援助,拿着苏联的武器,战时发的还是双份的军饷,军服军粮一样不缺!”
“可我们呢?我们这些省政府的官员和下面的官员呢?”
“自抗战以来,财政吃紧,官员的薪水,一降再降,如今连战前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他们手底下,哪一个不是拖家带口,一大家子人要养活?”
“山西的物价现如今也飞涨,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他们是做错了,可他们也是被逼的!”
“你们饱汉子,哪里知道我们饿汉子的饥?!”
杨爱源猛地站起身,怒目而视:“被逼的?”
“被逼的就可以倒卖军火,通敌资敌吗?”
“照你这么说,他们还有理了?!”
梁化之急忙解释道:“我没说他们有理!我只是说事出有因!”
“够了!”
眼看两人就要争吵起来,暖炕上的阎锡山,终于重重地一拍炕桌,发出一声闷响。
书房内,瞬间安静下来。
阎锡山缓缓地扫了两人一眼,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看不出喜怒。
他沉默了良久,久到梁化之和杨爱源都感到心头发毛。
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爱源说的,是国法军法。化之说的,是人情。”
他慢悠悠地说道,“军法要顾,但人情,也不能不讲。”
“毕竟,都是跟了我阎百川多年的老人了。”
阎老西看向梁化之,说道:“楚云飞这一刀,砍下来,是奉了委员长的令,也是在立威。我们,挡不住,也不好硬挡。”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但是,杀鸡,可以。”
“要是想把我们山西这锅汤里的鸡,全都给杀了,那这锅汤,也就该凉了。”
他沉吟片刻,最终做出了决定。
“化之,你去把渝发叫来。”
“是。”
不久,谢明快步进入书房。
阎锡山从炕桌下,取出一张信笺,亲自拿起毛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随即装入信封,用火漆封好。
他将信递给谢明,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吩咐道:“你,亲自去一趟后勤总库,把这封信,亲手交给云飞。”
“告诉他,信里的内容,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阎锡山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谢明。
最后一个自然而然就是楚云飞了。
“再告诉他,我这个老头子,知道他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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