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汪致远开车前往镇头,回到他魂牵梦萦的“林家铺子”旧址。
这里已经不复过去的模样:杂货铺被改造成茶馆,里里外外杂乱地摆了十多张木桌,十多个男人三五成群的围桌而坐,人手一只硕大的玻璃杯,半杯鹧鸪茶叶被反复冲泡得失去了应有的颜色。屋后那株高大的酸豆树依然守护着这幢“工”字型平房,当年让台风刮断枝丫的伤口已痊愈,看上去像一滴眼泪。就是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夜晚,他上演了英雄救美,而阿娇随后也未能免俗地与他相知相恋。
物是人非,汪致远的心一阵阵刺痛。
他下车来到茶馆门前,公用电话还在,他试着拨打阿娇的寻呼机号,话筒里传来“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声音。他放下电话,怅然若失的转身离开。
“嘿,小子,你怎么回来了?”身后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汪致远回头一看,当年被他扇过耳光的村长——也就是苟日新的叔叔,不知何时冒了出来。
“怎么?还忘不掉那两个骚货?”姓苟的一脸阴阳怪气,上下打量着汪致远。
“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不记得我上次怎么交待你的了?”汪致远不想惹事,说着就朝钱向南借给他的警车走去。
姓苟的上前拦住他,大声喝道:“好小子,还这么横。在老子的地盘上,你能把我怎样?”说着,他朝茶馆里放声嚷嚷着:“大家快来看啊,张绍豫的接班人回来找那两个破窟窿了!可惜呀,人家走喽,干完老的又上了小的,一口也不给你留。呵呵呵呵”
伴随着姓苟的坏笑,围观的茶客也跟着起哄。
汪致远猛地转身纠住姓苟的衣领,怒斥道:“人渣,你他妈的再胡说八道,老子会像当年一样打得你找不着北!”
姓苟的反手攥住汪致远的手腕,放声喊道:大家给我作证呵,开警车的人动手打无辜群众了!”说着,他扬起脸,冲着汪致远道,你打呀,你不是说见我一次打一次吗,你倒是动手呵。
此时,汪致远已被怒气冲昏了理智,他绝不能容忍有人玷污邓美华、林玉娇母女的名声,更不能让姓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践踏她们的尊严。汪致远没再跟他多废话,挥手朝姓苟的脸上抽去。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有人冲出人群,一把挡住汪致远落下的手掌。
此人身材魁梧、面色黝黑,怒目圆睁地瞪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汪致远和苟村长都被他的阵势吓住了,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互相扣着的手。
“洪、洪书记,你啥时回来的?”苟村长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襟,一边笑道。
洪树林没有理会,转头看向汪致远:“小兄弟脾气不小呵,敢在苟村长头上动土,有啥事不能好好说,非得拳脚相加!”
汪致远见此人有拉偏架的嫌疑,心想两人是不是一伙的,故意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对付我。正欲辩解,洪树林抬手制止,笑着对苟村长道:“村长我也得说你两句,今天这事是你有错在先,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公开污辱别人的朋友,挑战别人的底线,换作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都会出手。”说罢,也不给两人解释的机会,直接朝围观的村民挥了挥手,说大家散了吧,家丑不可外扬,拜托各位不要到处宣传苟村长又和别人打架。
听到最后这句话,汪致远强忍着没让自己笑出声,心想,看来此人和姓苟的不是一路人,看不惯姓苟的平时的一些做法,否则不会当场暗讽他。见众人散去,汪致远主动向洪树林伸出手:“谢谢你,我叫汪致远,曾经在法华山当过兵。”
洪树林上下打量他一番,也伸出手,笑道:“我就知道,只有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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