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赵天霸就带着十几个人,开着推土机、装载机,把我的砖厂团团围住……他们手里都拿着砍刀、铁棍,凶神恶煞的……赵天霸说,我的砖厂挡了他的路,让我立刻签字,把砖厂以五十万的价格卖给他们……我当时的砖厂价值三百多万,我怎么可能同意……”
郑国栋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早晨:“他们见我不签字,就开始打我……用铁棍打我的腿,用砍刀背砸我的后背……我被打得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他们还把我十二岁的儿子拎起来,扔进砖窑口旁边,威胁我说,如果不签字,就把我儿子活活烧死……”
“我看着儿子在砖窑口哭着喊爸爸,我心疼啊……我没有办法,我只能签字……”老人突然崩溃,嚎啕大哭起来,声音嘶哑而绝望,“我签了字,他们就把我扔在厂里,扬长而去……我的腿断了,花了几十万都没治好,从此再也站不起来……我妻子看到我变成这样,儿子也受了惊吓,又气又急,又觉得屈辱,半个月后,就上吊自杀了……”
老人的哭声在法庭内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绝望。旁听席上的受害者家属们再也忍不住,纷纷抽泣起来,有的甚至失声痛哭。记者们快速地记录着,有的记者也红了眼眶,偷偷擦拭着泪水。
张维钧立刻起身,对着审判长说道:“审判长,证人情绪失控,其证言的真实性、客观性已经受到严重影响。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二十余年,人的记忆难免会出现偏差,甚至会受到主观情绪的影响,做出不符合事实的陈述。因此,辩护人认为,该证人的证言不能作为定案的依据。”
“反对!”李娜厉声道,“审判长,证人的情绪反应恰恰证明了当年所受创伤之深!二十多年来,这场噩梦一直困扰着他,他的悲痛和愤怒都是真实的!辩护人无权以时间久远、情绪激动为由否定暴力事实的存在!而且,证人的陈述与其他证据相互印证,足以证明案件事实!”
周正平审判长沉默了片刻,看着仍在痛哭的郑国栋,眼神中带着一丝同情。他敲响法槌:“反对有效。证人的情绪可以理解,其证言的真实性需要结合其他证据综合判断。请控辩双方注意询问方式,避免刺激证人。”
随后,另外两名证人也先后作证,他们分别是当年被赵天霸团伙暴力垄断运输市场的货车司机和被强迫交易的商户。他们的证言与郑国栋的陈述相互印证,详细描述了赵天霸团伙使用暴力、威胁手段垄断市场、欺压群众的犯罪事实。
张维钧和其他辩护律师对每一位证人都进行了反复询问,试图找出证言中的漏洞和矛盾,但证人的陈述都非常稳定,核心事实一致,没有出现重大矛盾。
质证环节变成了一场激烈的拉锯战。每一份证据、每一个证人、每一个细节,都遭到了辩护律师团的反复质疑和挑战。专业的法律术语在法庭内交织,严谨的法律条文被双方反复引用,法庭变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控辩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十一点四十分,周正平审判长看了一眼手表,敲响法槌:“鉴于时间关系,现在宣布休庭,下午两点继续开庭。休庭期间,被告人由法警押回看守所看管,控辩双方可以继续准备辩论意见。”
暗流涌动
休庭后,赵天霸和其他被告人被法警押解着离开法庭,前往法院内的临时羁押室等候下午的庭审。雷杰在指挥监控室内,死死盯着屏幕上赵天霸被押解离开的画面。
就在赵天霸经过旁听席时,他忽然停下脚步,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那里坐着几个面无表情、穿着普通但气质精悍的中年男人。他们看起来像是普通的旁听人员,但眼神锐利,坐姿挺拔,与其他旁听人员的紧张或悲痛形成了鲜明对比。
雷杰的直觉告诉他,这几个人不简单。他立刻对着耳麦下令:“立刻放大旁听席左侧第三排靠窗位置的画面,截取那三个穿深色衣服中年男人的面部特征,马上发送到公安数据库进行比对,查明他们的真实身份!”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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