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阙的目光死死盯着凌碧莲的背影,手已经没有松开:“我只是晕血,她不对劲。”
曾在他面前表演过断头的禹乔:“……你难道不觉得我更不对劲吗?我的头好拿吗?”
她这么一说,谈阙立马又想起了他在看清手中断头的惊悚感,他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但依旧拽着禹乔的衣角往回拉了拉,低声道:“不一样的,即便不清楚你是人是鬼,但我能确认你没有害人的心思。即便是对我的记忆前前后后动了十次手脚,你都没有杀死我直接一劳永逸。”
禹乔不耐烦地把自己的衣角拽了回去,拍开了他的手:“你觉得她有问题,我倒觉得她会是个好人。她有很多次动手的机会,但她都没有对我们动手,而是给我们上了一堂她生前上过的课而已。她是凌碧莲。”
“凌碧莲?”谈阙当然知道这是民国文学大儒谭学濡第一任妻子的名字。
他只觉得浑身发冷。
现图书馆的修建就是为了纪念当年在图书馆丧生的凌碧莲。
谈阙联系到了先前石俊所讲述的图书馆传闻。
他和禹乔不会在进入到了传说中图书馆的第六层吧?
“反正我就是一具尸体,就算真发生了什么事,”在他越想越觉得不安时,禹乔摊开了手,一脸无所谓,“无非就是跟刚才那样身体散架了而已。”
“尸体?”谈阙闻言又是一愣。
他有太多的疑惑想要禹乔解决,但无奈禹乔早就跟上了凌碧莲,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站在这废墟之中,总觉得感受到了些许窥视的目光,想了又想,还是用最后一丝力气支撑着自己跟了上去。
凌碧莲脚步很轻快,她带领着禹乔和谈阙穿过一架又一架被烧得黑黢黢的书架,还不忘介绍:“这是在被烧毁前是专门放报刊杂志的,这一块放《新青年》……这一块放专门为华夏女子开创的《华夏女子报》,报纸上会刊登一些女性作家关于现代女性如何自主的思考,还有关于权利、婚姻等问题的思考。”
她说完就绕过了一个书架,从书架后的铁柜子里找出了一叠的旧报纸。
“这些报纸上有我写过的文章,”她微笑着将报纸递给了禹乔,“劳烦你帮我带出去了。”
“好的。”禹乔接过一看,放在最上面的《华夏女子报》就刊登了凌碧莲写的一篇名为“关于新时代妇女婚姻的几点思考”的文章。
凌碧莲有些羞赫:“写得不好,让你们看笑话了。但我想,这毕竟是我生前认真思考撰写的文章,还是想要世人看看。知道我不仅仅只是谭学濡之妻。”
“哦,”她似有所悟,“我是不是还未同你们介绍我自己?”
禹乔笑着摇头:“老师不是已经在课堂的板书上写下名字了吗?有很多人都知道你,不是仅从谭学濡之妻这个身份上了解你的。”
凌碧莲又笑了:“但他们都对我抱有很深的误解。能曾经也有很多人都来到了这里,但很明显他们不太满意他们所看见的我,觉得我应该更年轻漂亮,觉得我的语调应该更婉转柔美。我竟不知道谭学濡把我写成了一个温柔且贤惠的‘悍妇’。”
她又继续朝着走,边走边说道:“大多数人认识我,都是从旁人的文字中开始。有的人写我风流,有的人写我果敢,有的人写我娇柔,有的人写我造作。其实,我更想让人看到我的才华,看到我的思想,看到我为了自己所珍视热爱的事做出了什么样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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