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起。
指尖相触,温暖干燥的触感传来。
这一次,她没有立刻抽回。
两人沿着河岸慢慢往回走,喧嚣渐渐被抛在身后。
端午过后,京城的暑气一日盛过一日。
长街两侧的槐树投下浓密的绿荫,蝉鸣聒噪,扰得人心头莫名烦躁。
这日午后,芷雾乘着马车从将军府出来,往城东新开的绸缎庄去。
“小姐,到了。”绿枝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
芷雾撩开车帘,扶着绿枝的手下了马车。
绸缎庄门面敞亮,掌柜的早已候在门口,见她到来,连忙躬身相迎:“萧小姐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快请进。”
店内陈设雅致,各色绸缎、锦帛陈列在红木架子上,在透过窗棂的阳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
“掌柜的,这匹料子……”
她话未说完,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几个孩童嬉笑着跑过,嘴里咿咿呀呀地唱着童谣: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真龙假龙难分辨,狸猫也能换太子……”
声音稚嫩,调子却古怪,像是从哪里学来的。
掌柜的脸色微变,连忙对着伙计使眼色。
那伙计会意,快步走到门口,对着那几个孩童低声呵斥了几句,孩子们一哄而散。
店内几位贵女面面相觑,神色都有些微妙。
芷雾眉头轻轻蹙起。
“这几日城中似乎多了些闲话。”一位穿着鹅黄襦裙的贵女小声与同伴嘀咕,“我昨日在茶楼,还听见说书先生讲什么‘血脉不纯,江山易主’……”
“慎言。”她身旁的蓝衣女子连忙打断,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
芷雾垂下眼帘,指尖轻轻抚过那匹云锦。
从绸缎庄出来,芷雾并未直接回府,而是让车夫绕道去了城中最热闹的茶楼聚贤阁。
马车在茶楼对面停下,绿枝不解:“小姐,您要喝茶?”
“听听书。”芷雾淡淡道,目光落在茶楼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群上。
聚贤阁是京城有名的茶楼,三层楼阁,飞檐翘角。
一楼说书,二楼雅座,三楼包厢,平日里宾客云集,三教九流皆有。
芷雾戴着帷帽,在绿枝的搀扶下走进茶楼。
掌柜的见她气质不凡,连忙引着上了二楼,寻了处靠栏杆的僻静位置坐下。
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一楼说书的高台。
此时台上坐着的说书先生年约五旬,留着山羊须,正唾沫横飞地讲着一段前朝秘史:
“……话说那前朝惠帝年间,后宫刘贵妃与侍卫私通,诞下一子,却谎称是龙种。惠帝年老昏聩,竟未察觉,还将那孽种立为太子。后来真相大白,朝野震动,这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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