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勇确实到办公室比较早,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家庭生活不和睦。
“再说说你的主要工作,你那两年事故调查工作的成绩在全市都是排得上号的,市里的事故调查有多少次都是直接把你借过去的,你自己心中有数,都是为什么?”路金山端起身前的纸杯喝了一口水后继续说道,“你的工作能力明摆着的。多少次区里安监例会上,张局当众表扬你,你也应该听说过了吧。”
看着苏牧点点头,路金山继续说道,“那时候我们所有人都觉得你应该能够担任大队长了,但是结果呢,一个刚来不足一年的人却上位了。你就不心伤?”
苏牧听着却没有给予回应,只是静静的看着路金山。路金山笑了笑继续说道:“当然伤心也没用,张局就这么提拔了,但是这提拔对我们很多人来说都不意外,恐怕只有你感到意外吧。想想秦大到了局里之后主要做了什么工作?主要工作就是陪着张局吃喝玩乐、到处应酬吧。张局招待的每一个领导,参加的每一场酒局都有他的陪伴吧。你觉得张局在你和秦大之间,他会更喜欢谁啊?”
路金山知道苏牧是不会回答的,所以直接接着道:“领导喜欢的都是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人,能做工作的只是牛马,牛马是可以不在意的,身边人才是需要关注的。所以你在秦大出现后就已经注定了跟大队长这个位置无缘了。不过你确实能力强,第二年你就考了公务员来到这里工作了,让我区当年的事故调查工作在市里的排名就下降了好几位,让张局只能重新叫严科出面负责该项工作。但你想想,你在这段经历中得到了什么?恐怕一无所有吧?”
“没有就没有呗,我可能不适合升官吧,但是我现在过好自己的日子,不也是挺好的。”苏牧虽然已经被路金山引导到反思之中去了,但还是坚持着自己的看法,“至少我知道了升官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最主要的还是家人,我守着老婆、父母,等以后有了孩子,陪着孩子长大,我觉得也挺开心的。而且现在我已经是公务员了,即使不升官,但只要不违纪违法,不拿不该拿的,我就不会丢掉工作,虽然穷点但至少稳定啊。我知足就好了。”
“你能知足就好,这样你也可以换一种活法,就像严中华那样,他也活得挺好的,只是他恐怕有不少遗憾吧,不知道你到我和他那把年纪的时候,你会不会后悔?”路金山轻轻笑道。
“我觉得不会。如果说在街道、在安监,我都没什么好的成果,但至少也获得了一些东西。”苏牧边思索边说道,“我自省过,问过自己在街道三年的最大收获是什么?我觉得应该是我能够真正的接触这个社会。在学校里,我被学校的教育教导的只懂得法律了,只会机械的去适用法律,我对这个社会的法治化有着一种近乎幻想的理念。有一句法谚:法与世宜则有功。我曾经不屑一顾,觉得法律就是法律,法律精神是普适的,怎么能被现实所扭曲。但是在街道这三年,让我知道了法的应然状态与实然状态的区别,让我承认了自己的那些想法只是幻想。我承认我当时在街道就没想到何书记他们不喜欢我,甚至你不说我到现在也没想过这点,但是我至少知道了我曾经的那些理念是一种幻想,是应该斧正的,一个人的法治理念,甚至可以说一个人的生活理念是应该与现状相结合的。”
“所以你后来在事故调查工作中,在很多方面都能按照领导的想法,得出很多适宜的结论了?”路金山第一次带着一种打量的神色看着苏牧。
“路乡,我是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做事,而且维持社会的稳定,妥善处理突发事件也是应有之义啊。”苏牧说的很坦然,“就像我们现在在这里谈的事情,即使是现在你能够说明那些事情,在制作笔录的时候我们仍然会记载成是你自愿说明的,是一种自首,而不会提你已经在这里四个多月后才坦白的。实际上我们都知道这是不符合自首条件的,但是在党纪国法的范围之内我们还是可以操作的。”
路金山听了之后不由的点点头,然后问了一句:“那安监三年,你又得到了什么教训?”
“我当初进安监局的时候,是有想进步的欲望的,所以我那几年拼命工作,我没背景,又不会拍马屁,所以只能靠工作认真负责来搏一搏。但就像你刚刚说的,我没成功。到最后,我失落的时候,是我的家人陪伴着我,我才发现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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