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兴味,
“告诉楚云舟,就说本官说的,让他亲自来见我。”
陈书吏跌跌撞撞地跑回户房时,楚云舟正负手而立,望着窗外那株老梅出神。
阳光透过窗户,形成斑驳的光块,在他清瘦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楚、楚秀才!”
陈书吏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县尊大人要见你!”
楚云舟的手指在袖中微微一颤。
这不对。
按照他的推演,县令本该避而不见,任由赵家拖欠罚银。
如此,他便可借机将《赵氏赖债录》广传坊间,彻底坐实赵家藐视王法的罪名。
可现在...
“有劳陈书吏带路。”
他转身时已恢复平静,只是眸色更深了几分。
穿过回廊时,楚云舟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梭着衣物。
县令的反常举动,让他想到自己曾经从书中读过的一条:
【官场异动,必有图谋】
二堂的门槛比大堂低了三寸,这个细节突然跃入楚云舟眼中。
他脚步微顿,想起《礼记》有云:“堂上接贤,阶下治民”。
县令选在二堂见他,既非公事公办,亦非私下密谈,这个模糊地带的选择,本身就透着蹊跷。
“学生楚云舟,拜见县尊大人。”
他行礼时余光扫过厅内:
县令案头摊开的不是公文,而是一本《淮南子》;
角落香炉里烧的不是寻常檀香,而是带着淡淡腥气的龙涎;
在文气的加持下,楚云舟的视力很好。
他清晰看到,县令右手拇指上那枚翡翠扳指,竟隐隐泛着血丝般的纹路...
“楚秀才不必多礼。”
县令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温和,“听闻你对本官判决的罚银数额有异议?”
楚云舟心头警铃大作。
这问题是个陷阱。
若他坚持要钱,显得贪财;
若他退让,正中对方下怀。
“学生不敢。”
他微微抬眸,“只是《青州刑律》明载...”
话未说完,县令突然起身,绕过案几走到他面前。
那股龙涎香里混着的腥气突然浓烈起来,楚云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本官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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