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显得格外深刻。
他的嘴唇轻轻颤抖着,先是微不可察地翕动:
\"格(这)西……才是我嫡系……\"
声音轻得如同窗外飘落的松针,带着浓重的奉化腔调。
军令部长下意识向前倾身,却只捕捉到几个模糊的音节。总裁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在红木上留下细微的汗渍。他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
\"格(这)西……才是我家乡的子弟兵啊……\"
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的,带着某种压抑已久的震颤。
何部长的脸色突然一变,他看见总裁的眼角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别人……靠勿牢……\"
总裁的声音突然拔高,尾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他的右手猛地攥紧,军装袖口下的青筋清晰可见。壁炉的火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那黑影随着他的呼吸剧烈起伏。
\"靠勿牢!\"
最后这三个字如同惊雷炸响,总裁突然转身挺直腰背,那双常年阴鸷的眼睛此刻亮得吓人。他嘴角抽动了几下,突然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句浓重的奉化土话:
\"格(这)才是我真格(的)嫡系!\"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亢奋:
“阿拉(我)家乡格(的)子弟兵!,伊拉(他们)——\"
他突然指向窗外金陵的方向,手指微微发抖。
\"才是真格(的)会拼命格(的)人!\"
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在书房内激起阵阵回音。
参谋总长的金丝眼镜滑到了鼻尖,却不敢抬手去扶。军令部长的作战地图已经被攥得不成形状。所有人都僵在原地,看着总裁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军靴在地板上踏出沉闷的声响。
\"一日了……整整一日……\"
他突然停下脚步,声音又低了下来,像是在自言自语。
\"全是败讯……全是溃逃……\"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节奏越来越快。
\"现在呢?现在是谁在守城?是谁?!\"
最后一声质问近乎咆哮,窗棂上的玻璃都为之震颤。
总裁猛地抓起那份电报,纸张在他手中哗啦作响。他的胸口剧烈起伏,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病态的潮红,那是压抑了一整天的情绪终于找到宣泄口的狂喜。
\"是我的人!\"
他将电报重重拍在何部长面前,声音突然又轻了下来,带着某种诡异的温柔。
\"永远都是……我的人……\"
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壁炉里的火焰还在不安地跃动,将总裁那张忽明忽暗的脸映照得如同雕塑。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电报上\"顾家生\"三个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格(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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