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蒋锐元的脸涨得通红,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范石声见他不吭声,更觉得得意,又嘲讽了几句,才带着卫兵扬长而去,临走时还故意撞了李宇轩一下。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景行,把门关上吧,我要休息了。”蒋瑞元的声音低沉得像埋在土里,头也没抬。
“是,少东家。”李宇轩默默关上门,心里的火气却越烧越旺。
不是,你丫的被人当面羞辱,居然一声不敢吭???
他看着蒋锐元背对着他的背影,那背影佝偻着,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落寞。这还是那个在上海为陈奇美收尸时,连死都不怕的少东家吗?还是那个说要“自己搞军校”的委员长吗?
被人指着鼻子骂“办鸟校”,被人嘲讽“一个营就能缴械”,他居然就这么认了?
李宇轩想不通。是这些年的挫折磨平了他的棱角,还是骨子里的自卑在作祟?他甚至宁愿蒋锐元像以前那样暴跳如雷,哪怕把桌子掀了,也比现在这副蔫样强。
可他终究没说什么。有些坎,得自己迈过去,有些羞辱,得自己咽下。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在乱世里,能屈能伸,有时比血气之勇更重要。
他轻轻带上房门,留蒋锐元一个人在屋里。窗外的阳光依旧明亮,可李宇轩知道,筹备黄埔军校的路,恐怕比想象中还要难上百倍。
但他没打算放弃。不管少东家是不是摆烂,不管资金是不是到位,这军校,必须办起来。
他攥紧了拳,指节泛白,转身大步走向营房。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每一步都踩得坚实,像是要把方才范石声那几句轻飘飘却又扎人的羞辱,全碾碎在脚下。
魔都来的老弟兄们!他推开营房木门,声音带着几分刚压下去的火气,“都出来搭把手,先把校舍打扫干净!”
几个穿着灰布军装的汉子立刻应声起身,他们知道这位兄弟的脾气,没多问缘由,抄起扫帚就跟着往外走。
他望着弟兄们忙碌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枪套。范石声那句“黄浦的枪不过是吹火筒”还在耳边打转,他眼底掠过一丝冷光:“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亲眼看看,这黄浦的枪,能打穿多少硬骨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