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河水如针扎般刺痛着陈默的每一寸肌肤,冰冷的冲击让他几乎窒息。
汾河的冬夜,水温接近零度,彻骨的寒意迅速吞噬着他的体温。
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怀里紧紧抱着用油布包裹的图纸,这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冰冷的河水浸透了油布,陈默能感觉到图纸的边缘已经开始湿润,他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上下颚碰撞发出“咯咯”的声响,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为了保持清醒,陈默开始在心中默念门捷列夫周期表,氢氦锂铍硼……
元素的名称和排列顺序在他脑海中反复出现,仿佛一串救命的符咒。
不知过了多久,陈默感觉自己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一只粗糙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从水中提了起来。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穿着粗布衣裳,头戴斗笠的身影。
“咳咳……”陈默呛了几口水,肺部火辣辣地疼。
“小伙子,你这是咋了?”斗笠下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山西口音。
陈默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感觉身上一阵冰凉,斗笠男正在搜他的身。
突然,斗笠男的手停在了他的腰间,从他怀里掏出一把南部十四式手枪。
“咦?这是……”斗笠男疑惑地打量着手枪,又看了看陈默,
陈默心中一惊,这把手枪是他从一个鬼子身上缴获的,还没来得及处理。
此刻被这渔夫模样的男人发现,情况不妙。
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刚想开口解释,却感觉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柱子,咋回事?”不远处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小子落水了,身上还有把鬼子的枪。”被称为柱子的斗笠男说道,“先把他带回去,等醒了再问问。”
陈默感觉自己被粗暴地扛了起来,颠簸中,他听到柱子压低了声音,对同伴说道:“这小子看着不像个庄稼人,会不会是……”
陈默强打起精神,用日语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寒い…(好冷……)”然后继续装作昏迷不醒。
他听到柱子对同伴说:“听这动静,怕是个鬼子……”
冰冷的黑暗如潮水般涌来,陈默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一个无底的深渊。
他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彻底沉沦。
隐约间,他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很低,但每一个字都像尖刀般刺入他的耳中。
“先送团部,旅长要审汉奸!”
陈默心中一凛,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明白了,自己被误认为是鬼子了!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继续装作昏迷不醒,心中却在飞速思索着对策。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被人扔到了一张硬邦邦的床上,粗糙的被子散发着一股霉味。
身体渐渐恢复了一些知觉,他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破旧的土坯房里。
屋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一个年轻的战士,正端着枪,警惕地看着他。
战士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紧张,手中的枪也握得紧紧的。
陈默知道,现在必须想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
他挣扎着坐起身,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同志,我不是鬼子,我是你们的同胞,我是……”
战士根本不听他解释,厉声喝道:“别动!老实点!”
陈默叹了口气,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屋外的河滩上。
那里散落着一些大小不一的鹅卵石。
一个计划在他脑海中迅速形成。
“同志,我能出去走走吗?我头疼。”陈默说道,语气尽量平静。
战士犹豫了一下,可能是看他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放松了警惕。
“别想耍花样!就在门口待着!”
陈默慢慢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让他精神一振。
他弯下腰,捡起几块鹅卵石,在地上摆弄起来。
战士好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陈默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掷向远方。
石头划过一道弧线,落在河滩上,溅起一小片水花。
“同志,你看,这就是弹道抛物线。”陈默指着地上的石头,用尽量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道,“如果我把这块石头当成炮弹,这个角度是42度,那么射程就是最远的。角度再高或者再低,射程都会缩短。”
他一边说,一边用石头在地上画出一条抛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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