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兵走了进来。
他手里提着一盏马灯,警惕地环顾四周。
陈默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躲在货物后面,心脏怦怦直跳,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日军士兵在仓库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便转身离开了。
陈默长舒了一口气,从货物后面走了出来。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暗道:“好险!”
他重新将仓库门锁好,然后快步离开了仓库。
“老王……”陈默走到老王身边,刚想开口说话,却突然愣住了。
老王脸色苍白,嘴唇发紫,身体微微颤抖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陈默,
“老王,你怎么了?”陈默焦急地问道。
老王没有回答,只是伸出颤抖的手,抓住陈默的手臂,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他的手心写了一个字——“跑……”老王的眼珠向上翻,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破风箱般拉扯着陈默的神经。
他手心的“跑”字,是用老王最后的生命写下的,带着体温的余温,也带着死神的寒意。
“老王!”陈默嘶吼一声,跪倒在地。
泪水夺眶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紧紧握住老王的手,感受着生命的流逝,无力回天。
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车间的宁静。
皮靴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一下一下,敲击在陈默的心脏上。
是日军的搜查队!
“快!搜!”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空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陈默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他知道,不能被抓,他必须完成老王的遗愿,必须活下去,为了复仇!
他将老王轻轻放在地上,用满是油污的袖子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异常坚定。
目光扫过车间,最终落在角落里那台废弃的锅炉上。
锅炉锈迹斑斑,巨大的压力阀像一只独眼,冷冷地注视着一切。
陈默想起老王曾说过,这台锅炉压力阀的材质特殊,可以承受极高的压力。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他脑海中成型。
他从怀里掏出一小瓶硝酸甘油炸药,这是他之前偷偷藏起来的。
硝酸甘油在瓶子里微微晃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如同死亡的气息。
陈默深吸一口气,将炸药小心翼翼地绑在压力阀上,用浸过油的破布紧紧缠绕。
接下来,是引信。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怀表,这是他父亲留给他的遗物。
他颤抖着打开表盖,用钳子小心地取出里面的齿轮。
怀表齿轮精巧细致,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金属的光泽。
陈默用这些齿轮改装成一个简易的延时引信,设定时间为30分钟。
“滴答、滴答……”怀表齿轮发出轻微的转动声,如同死神的倒计时,一下一下,敲击着陈默的神经。
他将改装好的引信连接到炸药上,然后慢慢后退,目光紧紧盯着锅炉,仿佛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猛兽。
“什么人?!”一声暴喝在仓库门口炸响。
陈默猛地回头,看到一个鬼子正站在门口,手里握着刺刀,指着他的方向。
“站住!不许动!”另一个士兵也冲了进来,举枪瞄准了他。
陈默深吸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拍了拍沾满油污的手,眼神冰冷而决绝,“游戏,开始了……”
陈默听到门口鬼子的暴喝,心头一沉。
他迅速扫了一眼周围,目光锁定在角落里一把闪着寒光的日军骑兵刀上。
他心中暗道:唯有这把刀,才能帮他尽快逃离这片死地。
“站住!不许动!”日军士兵的枪口对准了他,刺刀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冷冽的光芒。
陈默没有丝毫犹豫,飞身扑向那把骑兵刀。
刀柄冰冷而坚实,握在手中仿佛有一种莫名的力量。
他反手握住刀柄,一个漂亮的旋身,刀锋划过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
“啪!”刀刃准确无误地劈开了仓库的铁锁链,锁链断裂的声音清脆而坚定。
与此同时,一个日军士兵举枪瞄准了他,“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划破空气,击中了陈默的左肩。
剧痛瞬间袭来,陈默只感到左肩一阵钻心的疼痛,鲜血瞬间浸湿了衣衫。
他强忍着剧痛,用右手紧紧握住骑兵刀,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仓库外,日军士兵已经包围了车间,呛鼻的烟雾中夹杂着一声声急促的命令和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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