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放弃抵抗,准备接受被全歼命运的他们,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疯狂。
他们用身体去撞开阻挡的川军士兵,用牙齿去撕咬任何敢于拦路的人。
整个战场,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拦住他们!给老子拦住他们!”
朱豪的指挥部里,传出了他那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桌上的咖啡杯被震得跳了起来,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这种感觉,比打一场败仗,还要让他憋屈,还要让他愤怒。
“徐虎!你的坦克呢!给老子堵上去!”
“军长!不行啊!”无线电里,传来徐虎那同样急躁的声音,“第五十六师团疯了!他们用人弹战术,死死地缠住了我们!我们的坦克冲不过去!”
战场上,第五十六师团的士兵,展现出了比之前那两个师团更加疯狂的战斗意志。
他们组织起一批又一批的敢死队,身上绑着炸药包,冲向徐虎的坦克。
他们的目的,不是摧毁坦克。
而是用自己的命,去迟滞坦克的脚步,为主力部队的突围,争取时间。
“轰!”
一辆谢尔曼坦克,被三个方向冲过来的“肉弹”同时命中,履带被炸断,瘫在了原地。
第五十六师团的步兵,则依托着丛林,和负责阻击的川军,展开了殊死的搏斗。
他们用精准的枪法,和悍不畏死的冲锋,死死地顶住了川军的追击。
这是一场意志的较量。
一边,是想将敌人全部留下的愤怒之师。
另一边,是想为同伴打开生命通道的亡命之徒。
战斗的惨烈程度,丝毫不亚于之前的攻防战。
每一分钟,都有成百上千的士兵,倒在血泊之中。
戴安澜的第200师,也加入了追击的行列。
但他们鏖战了三天三夜,早已是人困马乏,面对日军生力军的拼死阻击,同样是寸步难行。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第十八师团和第三十三师团的大部队,在第五十六师团的掩护下,一点一点地,从那个缺口,逃了出去。
那道缺口,仿佛一个巨大的伤口,在朱豪的心头,汩汩地流着血。
他看着地图上那个正在远去的日军箭头,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
他知道,错过了这次机会,再想全歼这两个师团,就难如登天了。
日军经此一役,必然会吸取教训,再也不会轻易地,踏入他布下的陷阱。
“第五十六师团……”
朱豪的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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