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那几天,天是红的,地是黑的。分不清白天黑夜,饿了就啃几口带血的干粮,渴了,就喝雨水。打到最后,子弹没了,就用刺刀,用石头,用牙齿。”
“钱处长,你问我,为何要死战不退?”朱豪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像刀子一样扎在钱处长脸上,“因为我们背后,就是武汉!我们退一步,鬼子的炮弹,就能打得更远一分!我们是军人,守土卫国,就是天职!这个理由,够不够?”
钱处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额头的冷汗,已经浸湿了鬓角。
“够……够……”他结结巴巴地应着。
“就在我们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一支奇兵,从鬼子的屁股后面钻了出来。”朱豪的嘴角,勾起一抹难得的笑意,“是八路军,李云龙的部队。他们人不多,装备更差,但打仗,是真他娘的狠。专挑鬼子的指挥部、炮兵阵地、后勤仓库下手。搅得筱冢义男不得安宁,为我们争取了宝贵的一天时间。”
“也正是这一天,我们等来了换防的命令。撤出富金山,调防吴县。”
朱豪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要把那半个月的血腥与硝烟,都从肺里吐出来。
“从富金山下来,我军清点人数,仅余两万三千七百四十二人。伤员,占了一半。我们没有得到任何补充,一件武器,一发子弹都没有。就这么拖着残破之躯,进了吴县。”
他手指在地图上移动,落在了武汉侧翼,那个被称为“金陵屏障”的小城。
“而等着我们的是什么呢?是日军第106师团,师团长松浦淳六郎。一个刚刚经过休整补充的整编师团,三万多人。他们把吴县围得水泄不通。”
“后面的仗,就更简单了。”朱豪的语气变得有些嘲讽,“内无粮草,外无援兵。我们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松浦淳六郎一开始还想强攻,被我们打退了几次,死了不少人。后来,他学聪明了。”
朱豪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他下令,向城内,发射毒气弹。”
“轰!”
徐虎身后的椅子,被他一脚踹得粉碎。他双目赤红,像一只要择人而噬的野兽。
屏风后,也传来几位太太压抑不住的惊呼和抽泣声。
钱处长的脸,彻底没了血色。在当时的国际公约里,使用毒气是明令禁止的战争罪行。这事要是捅出去,舆论上会掀起轩然大波。
“芥子气,光气。”朱豪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弟兄们成片成片地倒下,皮肤溃烂,呼吸衰竭,死状凄惨无比。城里的防毒面具,加起来不到一百个。你说,这仗,还怎么打?”
他看着呆若木鸡的钱处长,一字一顿地问:“钱处长,你教教我,面对这种情况,我是该带着弟兄们,跪地投降,摇尾乞怜呢?还是……跟这帮畜生,拼个鱼死网破?”
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朱豪,从军二十年,没学会怎么跪着生。所以,我只能选择,站着死。”
“我下令,全军准备巷战,与吴县共存亡。在决战之前,我让独立装甲团团长徐虎,护送军中的五百多名医护人员、文职人员和重伤员突围。我想给我第四十一军,留下一点种子,留下一点元气。钱处长,你觉得,我这个决定,有错吗?”
钱处长喉咙发干,拼命地吞咽着口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至于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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