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看到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由钢铁烈马以及一张张冷酷嗜血的面孔组成的移动墙壁!
那股排山倒海而来的磅礴气势,那股子从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铁血杀气,瞬间冲垮了他们那点可怜的江湖勇气。
原本握在手中的刀,瞬间觉得有千斤之重。
刚刚还想好的拼死一搏,此刻看来是何等的可笑。
许多人甚至连举起武器的念头都无法升起,脑中一片空白,双腿如同灌了铅,动弹不得。
“完了……是官军……”一名管事绝望地哀嚎。
号称泰州第一刀,平日里在盐场中说一不二的护卫总管,仗着自己一身横练的筋骨和手中的百炼大刀,不退反进,嘶吼着迎向了最前方的一名骑兵,双手奋力挥刀,妄图将那匹高大的蒙古马连同马上的骑士一并斩成两段!
然而,冲在最前的蒙古百夫长巴图见此情景,脸上反而露出了野蛮而残忍的笑容,他不闪不避,任由那凌厉的刀锋向自己劈来。
就在刀锋即将及体的瞬间,巴图的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旁边一侧,堪堪避过刀锋。与此同时,他右手那根用来在草原上套马的套马杆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猛然探出!
“呼——”
那皮索编成的套索,在空中划过一道精准而致命的弧线,不偏不倚,正正地套住了那名总管的脖子!
“给爷起!”
巴图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手臂猛地向后一拽!
一股巨大的拉力传来,那名总管只觉得脖子一紧,双脚便瞬间离地,整个人被从地上活生生拽了起来,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重重地砸在地上。
他甚至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后面奔腾而至的铁蹄洪流便已从他身上一碾而过。
“噗嗤……”
骨骼碎裂血肉模糊的声音,被巨大的马蹄声瞬间淹没。
堂堂泰州第一刀连一朵浪花都没能激起,便化作了地上的一滩肉泥。
这一幕成为了压垮盐场护卫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啊——!!”
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护卫们崩溃了,他们丢盔弃甲,哭爹喊娘,转身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然而这支军队既有雷霆的残暴,又有绝对的纪律。
骑兵们如同一股红黑色的潮水,涌入盐场的各个角落。
他们严格执行着皇帝事先下达的军令——凡丢弃武器、抱头蹲于原地者,不伤分毫;凡手持兵刃、妄图反抗或逃窜者,格杀勿论!
一名管事模样的中年人慌不择路,竟想点燃身旁的盐垛。
还未等他划着火折子,一支冰冷的箭矢便“嗖”的一声,精准地穿透了他的手腕,将他死死钉在了身后的木柱上,惨叫声撕心裂肺。
……
几乎在泰州喊杀震天的同时,另外两道洪流亦以雷霆万钧之势,精准地刺入了通州与海州这两大盐场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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