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锤砸在商人们的心上。
恐惧正在消散,贪婪开始升腾。
他们都是人精,瞬间就明白了这“总商社”的恐怖之处。
这是用皇权将整个陕西的商业命脉强行拧成一股绳,再用军队这把最锋利的大刀,为这股绳开辟出一条通往财富之海的航道!
当然他们也深知,这世上从无白得的好处。
“当然,朕给了你们好处,你们自当为朕分忧。”朱由检话锋一转,
“总商社的所有贸易,必须按章程向朕的内帑缴纳商税。利润越高,税越高,从十税一到五税一不等。另外,天子屯产出的所有富余物资,也由总商社负责销售。朕要用这笔钱,赈济灾民,豢养一支战无不胜的大军。”
他顿了顿,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人。
“朕知道,你们中有的人不甘心。觉得自己的钱是辛辛苦苦赚来的,凭什么要交出来。”他指着那堆金山,冷冷说道,
“秦王也这么觉得。现在,他已经去向阎王爷诉苦了。朕今天给你们选择,要么带着你们的钱去陪秦王,要么交出你们的一部分钱,跟着朕去赚十倍百倍的钱。”
“朕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明日此时,孙传庭会在这里登记。愿意入伙的,报上家财,核定份子。不愿意的……”皇帝没有说下去,但那笑容里的意思,所有人都懂。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满堂商人,一地的金光和一室的寒气!
钱四海腿一软,差点又跪下去。
他知道,自己没得选。
不,或者说,全陕西的商人都没得选!
……
待到商人们如行尸走肉般散去,孙传庭才神色凝重地来到皇帝身前。
“陛下,这‘总商社’之策确是石破天惊。只是…有一事,臣心中甚为不解。”
“是粮食?”朱由检头也不抬地问,仿佛早就料到他有此一问。
孙传庭躬身道:“正是。陕西大旱,府库空虚,近十万军民屯田,嗷嗷待哺,单靠本地搜括,无异于饮鸩止渴。从湖广调粮,是唯一生路。可…关山万里,道阻且长啊。”
他深吸一口气,将腹中早已盘算过无数遍的难题道出:“湖广之粮可沿汉水逆流而上,但最多只能抵达南边的汉中府。汉水多有浅滩急流,大船难行,本就耗时费力。而从汉中到咱们所在的关中平原,中间隔着一道天堑——秦岭。”
“臣查过图舆,自古穿越秦岭,唯有几条艰险的古栈道,如子午道、褒斜道等。栈道悬于绝壁,狭窄难行,仅容人畜通过,大宗粮草车马难行。一船粮食到了汉中,就要卸下,分由无数人力畜力翻山越岭,这其中的损耗、靡费……”
孙传庭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白,皇帝的整个计划都建立在有饭吃这个基础上。而吃饭这件事,却被一道秦岭死死卡住了喉咙。
这几乎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他走到巨大的舆图前西。
“你说的都对。所以朕不是从湖广江浙等地一路将粮食运到陕西。”他的声音变得斩钉截铁,“而是要让整个大明,为陕西输血!”
“他们的仓廪缺额,由江浙、南直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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