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给她任何“解脱”的机会。那个小红本,他绝不会让它有被拿出来的可能。
一个冰冷而决绝的计划,在绝望的深渊里迅速成形,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他猛地睁开眼,眼底最后一丝脆弱的水光已被烧干,只剩下深潭般的、近乎偏执的沉静和守护。他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任何一丝声响地,掀开了自己这边的被子。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如同行走在刀锋。
他屏住呼吸,像最老练的猎手靠近毫无防备的猎物,无声无息地移动到阿汐的床边。月光勾勒着她蜷缩的背影轮廓,那细微的颤抖和压抑的抽泣,像针一样刺着他。
他的目标,是床头柜上那个米白色的帆布挎包。
心跳如雷,在死寂的房间里震耳欲聋。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尖冰凉。包口没有完全拉紧,他极其小心地探入,摸索着。柔软的衣物,纸巾包,小景曦的备用奶嘴……然后,指尖触碰到一个硬质的、方方正正的边角。
就是它!
林星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用两根手指极其轻柔地、精准地夹住那个暗红色硬壳本子的边缘,一点一点,将它从包包的深处抽离出来。整个过程,他的动作凝滞到了极限,没有发出一丁点布料摩擦的声响。
当那个小小的、冰冷的、带着决定命运重量的红本子终于完全落入他掌心时,一股巨大的虚脱感和一种近乎毁灭的快意同时攫住了他!他像握住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又像是握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迅速收回手,将那本小小的、却重逾千钧的结婚证紧紧攥在汗湿的手心,死死地贴在剧烈起伏的胸口。仿佛这样,就能将它融入骨血,再也无法被夺走。
他无声地后退,退回到自己那边的床上,重新躺下。整个过程,快得像一道无声的幽灵。
结婚证坚硬冰冷的棱角硌着他的掌心,带来清晰的痛感。他侧过身,背对着阿汐的方向,将那本小小的红册子,小心翼翼地塞进了自己睡衣贴胸的口袋里。薄薄的布料下,能清晰地感受到它方正的轮廓,紧贴着他狂跳的心脏。
做完这一切,他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浊气。身体依旧紧绷,精神却诡异地获得了一种近乎悲壮的平静。
好了。
现在,它安全了。
在他这里。
黑暗中,林星睁着眼睛,再无睡意。窗外的海浪声似乎也变得遥远。所有的感官都聚焦在胸口那一点微小的硬物上。它像一个沉默的护身符,也像一个冰冷的枷锁。
他听着身后阿汐那压抑的、渐渐低弱下去的抽泣声,心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成功守护住什么的庆幸,有对她悲伤的钝痛,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后的冰冷决心。
阿汐,别哭。
他无声地对着黑暗说。
你的自由……我还不起。
也不能还。
这么好的姑娘……不能让她输。
就算……是用这种方式绑住她。
他缓缓闭上眼睛,掌心隔着薄薄的睡衣,死死按住胸口那个藏着秘密的地方。那坚硬的棱角带来清晰的痛楚,也带来一种近乎残忍的踏实感。
打死……也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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