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康顺被他这番话堵得一滞,随即冷笑一声。
“好一个无名!好一个方外之人!这世上哪有死无对证的好事!”
“那你师父的坟呢?总不能连个埋骨之地都没有吧!”
陆宸仿佛就等着他这句话,顺势接了下去。
“家师仙逝后,臣婿遵其遗愿,将他老人家葬在了云雾山中,就在我们居住了二十年的茅屋之旁。”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龙椅之上的洛道成,语气恳切。
“陛下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前往云雾山查证。”
“那里的茅屋,那方小小的坟茔,就是臣婿身世的最好证明。”
王康顺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他怎么也没想到,陆宸竟然敢让人去查。
云雾山地处偏远,山高林密,派人去查,一来一回至少也要数日。
这不明摆着是拖延之计吗?
可话已经说出口,他又不能自已打自己的脸。
一时间,他竟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站在那里,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陆宸不再理会他,而是再次对着洛道成,深深地跪拜下去。
“陛下,臣婿隐瞒身世,确有苦衷,但也实实在在触犯了国法,此乃不争的事实,臣婿甘愿受罚。”
他的声音,回荡在奉天殿上,字字恳切。
“然臣婿对陛下,对大炎的忠心,天地可鉴!”
“从抗旱之法,到安民之策,再到如今引入民间资本,臣婿呕心沥血,所思所想,皆为大炎江山,从未有过半分私心!”
“臣婿只愿用这一身所学,辅佐陛下,开创前所未有之盛世,泽被天下苍生!”
“若陛下今日因臣婿出身而降罪,臣婿无话可说。只求陛下念在臣婿这一片赤诚之心,允臣婿继续为朝廷效力,为百姓尽心,哪怕……哪怕是以一介白身,亦心甘情愿!”
一番话说完,他将额头重重地抵在金砖之上,长跪不起。
这番肺腑之言,让殿中不少臣子都为之动容。
是啊,陆宸的才能,大家有目共睹。
他为朝廷做的贡献,桩桩件件都落在了实处。
这样一个栋梁之才,若仅仅因为出身问题便被罢黜,实在是朝廷的损失。
龙椅之上,洛道成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他看重的,从来都是陆宸的才能。
至于出身,只要不是什么奸细匪盗,其实并不要紧。
前朝遗老的弟子,这个身份,他完全可以接受。
只要陆宸能为他所用,能为大炎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这就够了。
他需要的是一个能臣,而不是一个家世清白却毫无用处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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