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生与财政。”
这两个词一出,洛道成和周铮的目光,同时微微一凝。
“百姓安定,能吃饱穿暖,则国之根基稳固。”
“国库充裕,钱粮丰足,则陛下无论行新政,还是御外敌,都有底气。”
“所以,臣婿以为,眼下最要紧的,一是休养生息。”
“陛下之前所行的抗旱、兴修水利、安置流民之策,都应持续下去,稳固农本,让天下百姓的饭碗里有饭,让各地的粮仓里有粮。”
“其二,便是开源节流。”
“开源,可适当鼓励工商业,疏通漕运,让货物与钱银流动起来,朝廷方能从中获利。”
“节流,则需整顿吏治,将那些无用的衙门,多余的花费,一一砍掉。”
他声音平稳,不疾不徐,却字字都敲在了关键之处。
“待民力渐渐恢复,国库慢慢充实,届时再去应对天灾,巩固边防,或是大刀阔斧地改革积弊,便有了根基。”
“否则,百姓疲敝,国库空虚,纵有千般良策,亦不过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难以施行。”
话音落下,周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马蹄踏在官道上的哒哒声,和远处旌旗被风吹动的猎猎声。
洛道成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前方,眼神空茫,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铮捻着胡须的手,彻底僵住了。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民生,财政。
休养生息,开源节流。
这些道理,身为首辅,他何尝不懂。
可他从未想过,有人能将这盘散乱的棋局看得如此透彻,并且还给出了清晰的先后步骤。
先安内,后攘外。
先固本,后枝节。
这份对时局的洞察力和统揽全局的眼光,便是他自己,扪心自问,也未必能比得上。
过了许久,洛道成才回过神来,深深地看了陆宸一眼。
“朕倒是有些好奇。”
“你这些见解,从抗旱之策到安置流民的法子再到方才那一番话,都是从何处学来的?”
陆宸心中一片清明。
这个问题,他早已在心中演练过无数遍,此刻说出,自然是从容不迫。
“回陛下,臣婿少时体弱多病,鲜少出门,终日也只能以读书解闷。”
“家中藏书颇多,其中不乏一些早已失传的孤本,农桑、水利、算学、杂谈,内容庞杂,不成体系。”
“臣婿也只是囫囵吞枣,胡乱记下了些皮毛。”
“方才所言,不过是结合当下情势,将书中看来的些许知识,胡乱整合变通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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