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之内,再次响起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只不过,这一次受刑的,换成了那位曾经在汉王府作威作福的“拜火教国师”。
在锦衣卫层出不穷的酷刑面前,这位所谓的“国师”连半个时辰都没有撑住,便将所有知道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招了出来。
从他如何被汉王招揽,如何为汉王出谋划策,到如何联系江湖杀手,如何策划刺杀朝廷命官,再到如何散播谣言,构陷太子……
桩桩件件,都记录在案,由他亲手画押。
当这份新鲜出炉的供词,摆在永乐大帝朱棣的御案之上时,整个御书房的气氛,都仿佛凝固了。
朱棣看着供词上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罪行,脸色铁青,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好……好一个朕的‘贤王’!”
他猛地将供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怒不可遏的咆哮。
“结党营私,构陷储君,刺杀朝臣,豢养邪教!”
“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朕当年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他有几分像我!”
恐怖的帝王之怒,让侍立在一旁的太监和宫女,全都吓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陛下息怒,龙体为重啊!”
太子朱高炽连忙上前,捡起地上的供词,快速浏览了一遍,脸上也露出了震惊和痛心之色。
“父皇,”
他跪倒在地,声音哽咽,“二弟他……他只是一时糊涂,被奸人蒙蔽,才会做出此等糊涂事。他毕竟是您的亲骨肉,是我大明的亲王,还请父皇……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
朱棣看着自己这个依旧在为弟弟求情的儿子,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恼怒。
“他都要置你于死地了,你还为他求情?”
“你这性子,何时才能改一改!”
“父皇,”
朱高炽抬起头,眼中含泪,“手足相残,乃是人间惨剧。儿臣不希望,我朱家的子孙,也重蹈前朝覆辙。”
“而且,二弟虽有大错,但亦有大功。他曾随您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为我大明开疆拓土,流过血,负过伤。”
“功是功,过是过。儿臣恳请父皇,念在他往日的功劳上,饶他一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朱高炽的话,让朱棣眼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他看着跪在地上,情真意切的太子,心中长长的叹了口气。
罢了。
高煦再混账,也终究是自己的儿子。
而且,高炽说的没错,手足相残,非他所愿。
“哼!”
朱棣冷哼一声,重新坐回龙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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