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垂下，连接着行人的后颈。青鸟的警报声响彻神经回路：【母舰神经网重启进度91%】。

“没时间了！”陆昭拽住妹妹跃向最大的镜面裂缝。在意识被量子乱流撕碎前，他看见镜中倒影——自己的右眼重新变成机械义眼，而陆萤的Ω印记正在吞噬她的左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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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着陆的冲击让陆昭几乎昏厥。当他挣扎着爬起时，发现身处二十二世纪的量子城——或者说，是量子城的尸体。摩天大楼表面爬满青铜苔藓，AG编号如血管般在玻璃幕墙上搏动，街道上徘徊着半溶化的克隆体，他们的记忆腺体伸出体外，像枯萎的藤蔓连接着空中残破的母舰。

“这里是第二百七十四次循环的终点。”小满的残躯从废墟中爬出，她的机械骨骼已与青铜同化，“父亲在这里测试Ω核心的承载极限...然后你妹妹爆炸了。”

陆萤突然按住太阳穴，晶簇不受控地刺穿量子城的防护罩。青鸟的电子音断断续续：“错误...正在同步所有时间线的痛觉神经...”

空中母舰残骸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身穿二十二世纪防护服的陆昭克隆体正在演讲：“人类必须进化成量子态生物，才能逃脱蓝雨清洗...”他的脖颈后，AG-3079-255的编号正逐渐被Ω印记覆盖。

“原来我才是病毒...”真正的陆昭冷笑，螳螂刀吸收着量子城的愤怒记忆。刀身浮现出父亲实验室的监控画面——年轻时的陆远山将Ω核心注入他后颈时，培养舱日期显示为公元前3079年。

“哥哥，九点钟方向！”陆萤的尖叫与爆炸声同时响起。十个赛博义体化的清道夫冲破废墟，他们的武器系统锁定了Ω印记的能量波动。陆昭的螳螂刀切换至高频振动模式，刀光划过之处，清道夫的纳米装甲如纸片般撕裂。

“别纠缠！去核心塔！”小满的机械臂插入地面电缆，量子城的照明系统突然过载。在强光掩护下，陆昭抱着妹妹冲向中央高塔——那里矗立着放大版的青铜怀表，表盘玻璃内侧刻着AG-30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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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塔顶控制室内，青铜齿轮组成了陆远山的大脑。他的机械义眼注视着冲进来的两人，合成音带着诡异的慈爱：“你终于找到这里了，我的火种。”

“闭嘴！”陆昭的螳螂刀刺入齿轮间隙，“你不过是无限循环的残影。”

“残影？”齿轮突然高速旋转，量子城的全息投影切换成宇宙星图。每个被蓝雨清洗的文明都化作青铜钟表，而雾都是所有表盘的轴心，“看看你造成的后果——”

星图放大至某个边陲星系，类人生物正在将记忆腺体植入婴儿后颈。他们的神庙供奉着雾都的霓虹投影，经文刻着AG-3079的圣典。

“认知滤网不是枷锁，是保护。”齿轮陆远山的声线渐趋尖锐，“没有蓝雨的文明，最终都会自我毁灭！”

陆萤的晶簇突然刺入控制台。青鸟强行突破防火墙，Ω印记的光辉中浮现出被隐藏的影像——公元前3079年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初代陆远山跪在青铜神庙前，将自己的心脏植入时光锚点发射器。他的遗言不是求救信号，而是癫狂的宣言：【我要成为所有时间的神】。

“你篡改了自己的记忆...”陆昭的刀锋颤抖着，“蓝雨从来不是宇宙免疫系统...是你成神计划的工具！”

齿轮爆发出刺耳轰鸣。量子城开始崩塌，青铜怀表的指针逆向旋转，将三人抛入时间乱流。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陆昭听见小满的叹息：“下次循环...记得加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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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陆昭在工作室的标本台上惊醒，冷汗浸透衬衫。窗外晨光明媚，陆萤哼着《雨珠姑娘》走过街道，脖颈光洁如新生婴儿。他的右眼是人类瞳孔，但战术腰带的自毁程序记录显示——螳螂刀的能量在昨夜消耗了73%。

当他的手触到咖啡杯时，水面泛起蜂巢状的涟漪。青铜微粒组成的文字缓缓浮现：【新巴比伦塔见】。

橱窗倒影中，十二道裂缝在云层深处若隐若现。真正的战争，此刻才揭开帷幕。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