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凝固着一种时间停滞般的死寂。杨峰的照片还挂在墙上,笑容温和,此刻看来却充满了未尽的言语。
郑锐立刻进入战斗状态,示意阿哲守在窗边警戒,自己则如同幽灵般无声地移动,逐一检查每个房间、衣柜、甚至天花板,确认没有隐藏的监视器或爆炸物。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老刑警的谨慎和专业。
而林晞,从进入这个空间开始,就仿佛变了一个人。她无视了满室的尘埃和潜在的危险,径直穿过客厅,走向最里面的卧室。推开门,卧室的陈设简单得近乎简陋。她的目光,直接落在了床头那面墙上。
那里,挂着一枚略显陈旧的警徽。银色的徽章在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下,泛着暗淡的光泽,上面落满了灰尘。这是她正式入职时,杨峰亲手为她戴上的,也是他“去世”后,她唯一带走并挂在这里的东西,像一个无言的纪念。
林晞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着,轻轻拂去警徽上的灰尘。她摸索着警徽的背面,那里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小卡扣。用力一按,再轻轻一旋,警徽的背板竟然悄无声息地滑开了。一枚比小指甲盖还要小、薄如蝉翼的微型芯片,从里面悄然滑落,掉在她摊开的掌心。冰凉、轻盈,却仿佛重若千钧。
“他……杨峰……在我最后一次见他,他情绪很激动,用力抱了抱我,当时我感觉他好像往我外套口袋里塞了什么东西……”林晞的声音哽咽,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灰尘覆盖的脸上冲出道道痕迹,“但我当时太慌乱,太害怕了,根本没注意……后来整理遗物,只找到了这枚他留给我的警徽……我以为他只是想留个念想……”
真相,竟然就以这种最不起眼的方式,在她身边沉睡了这么久。
阿哲不知何时已经拖着伤腿挪了过来,他迅速从随身携带的简易工具包里取出一个微型读取器。林晞将芯片小心翼翼地放入接口。
读取器上的指示灯闪烁了几下,一道淡蓝色的全息投影在昏暗的卧室中亮起,投射出杨峰那张熟悉而又带着极度疲惫和焦虑的面容。他的头发凌乱,眼窝深陷,仿佛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但眼神却异常坚定,甚至有一种豁出一切的决绝。
“晞晞……还有,如果郑锐也在你身边……很好……”投影里的杨峰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当你们看到这段记录,说明我……我可能已经失败了,但至少,我成功地把这个送到了你们手里。”
他的话语直接切入核心,每一个字都如同重磅炸弹:“你们听到的真相,可能会让你们的世界崩塌,但请务必相信——你们,林晞,郑锐,还有……阿哲,你们三个,都是‘涅磐计划’最初的创始人,林翰海、郑向东、韩梅夫妇的亲生子女。”
林晞和郑锐的呼吸同时一滞,阿哲更是猛地捂住了嘴,难以置信地看向投影。
“二十年前,那场被定义为重大事故的实验室爆炸和大火,根本不是什么意外!”杨峰的情绪激动起来,“是你们的父母,在发现了‘涅磐’系统潜在的、不可逆转的意识控制风险后,为了阻止计划继续进行,更为了保护当时尚且年幼的你们不被卷入,亲手策划并实施了那场‘事故’!他们伪造了所有人的死亡,将你们三个分别托付给值得信任的人,比如我……希望你们能像普通孩子一样长大,远离这一切。”
投影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背景传来隐约的撞击声和警报声,显示记录这段信息时,杨峰正处于极度危险的环境中。“他们发现我了!时间不多了!听好,下一个关键信息:你们看到的那个符号,那个被‘涅磐’使用的、如同神经元网络缠绕的标记,它最初的含义并非控制,而是‘守护’!它是你们父母创建的、旨在对抗‘涅磐’的反抗组织——‘记忆守护者’的标记!寻找他们!他们是唯一的希望……”
就在这时,全息投影猛地扭曲,信号受到强烈干扰,杨峰焦急的面容变得模糊不清。另一个声音,一个温和、慈爱,却让林晞瞬间如坠冰窖的女声,突兀地切了进来,清晰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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