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会的效果超出预期。张淑芬站在临时搭建的讲台上，面对十几家媒体的镜头，详细揭露了王丽华与周志强勾结掏空工厂、侵吞工人养老金的证据。讲到孙师傅等工人的遭遇时，她几度哽咽。

    \"我辜负了所有信任我的人。\"张淑芬对着镜头深深鞠躬，\"但今天我发誓，一定会追回每一分血汗钱！\"

    记者会结束后，更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几十名工人没有离开，而是排着队来到张淑芬面前，每个人都带着新的举报材料。

    \"董事长，采购部的马卫东吃回扣，我亲眼看到供应商给他塞红包！\"

    \"销售部的小金库我知道在哪，他们截留客户现金付款！\"

    \"生产部的原料每晚都被偷运出去卖，保安都不敢管...\"

    \"市场部的广告费根本没全花出去，他们和广告公司分成！\"

    张淑芬和李国强、赵刚三人记录到手软。这些举报如果属实，意味着不只是财务部，整个工厂的管理层都烂透了！

    \"我们需要更多证据。\"当晚，在临时办公室里，李国强整理着堆积如山的举报材料，\"工人的口供很重要，但要定他们的罪，需要书面证据。\"

    赵刚突然想起什么：\"马卫东...就是那个去年突然辞职的采购主管？我记得他走的时候和王丽华大吵一架。\"

    张淑芬翻找举报记录：\"有工人说他就住在城东的锦绣小区。\"

    第二天一早，三人来到锦绣小区。与工人们住的棚户区相比，这里环境优美，明显是中层干部的住宅区。按响8栋302的门铃后，开门的是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

    \"马卫东？\"张淑芬试探地问。

    男子看清来人，脸色大变，立刻要关门。赵刚一把抵住门：\"马主管，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就想了解些情况。\"

    马卫东的眼神闪烁：\"我...我已经辞职了，什么都不知道...\"

    \"王丽华被抓了。\"张淑芬直接说道，\"她供出了所有人。\"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马卫东踉跄后退几步，跌坐在沙发上。三人趁机进入屋内，关上门。

    客厅茶几上摆着半瓶白酒和几盒药。马卫东的胡子多日未刮，衬衫皱巴巴的，完全看不出曾经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采购主管。

    \"她...她真的全说了？\"马卫东的声音颤抖。

    张淑芬没有正面回答：\"马主管，你当年为什么突然辞职？\"

    马卫东苦笑一声，突然扯开衬衫，露出胸口一道狰狞的伤疤：\"就因为这个。\"

    原来两年前，马卫东发现王丽华要求采购部虚报价格，从中吃回扣。当他拒绝配合时，先是绩效考核莫名其妙得了最低分，奖金全扣；后来他的车刹车突然失灵，差点要了他的命。

    \"我知道是她干的。\"马卫东咬着牙，\"财务部掌控全厂的资金流动，她想整谁太容易了。\"

    \"你有证据吗？\"李国强急切地问。

    马卫东犹豫了很久，终于起身走进卧室，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旧行李箱。里面是几本装订整齐的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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