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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就输我的血吧。”茵茵一挽衣袖说。
秀梅身上流淌着茵茵的血,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是前世结下的孽,才会今生这般纠缠不清?
想不到茵茵这么大气,秀兰心中稍稍放松对她的敌意。嘱咐她要吃完饭再去抽血。盒饭已经凉,邓启先又出去打了一份云吞,外加一瓶牛奶。茵茵默默地看着他,心里暖暖的。正是因为他的真诚,对人是真的好,自己才拖拉到现在都放不下!
输完血就想睡觉,昨晚又折腾了半宿,再也坚持不住,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眼睡了吧,我先送你回去。”邓启先对茵茵说。在哥嫂的面前不再掩饰。既然有了实质的关系,就该对她负责。
启茂和秀兰对视了一下,心里也已经大概明白。本想发作,想想还是忍了。
待到邓启先送茵茵回来,再也忍不住。启茂首先诘问道:“衰仔,刚才那姑娘是怎么回事?”
知道再也瞒不住,干脆竹筒倒豆子,原原本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秀兰在一旁唉声叹气,一切都是命啊!每一句都如针刺在邓启先的心上,原来的计划都化作泡影!启茂默不作声,拿着烟放在鼻子下闻一闻又放下,眼角闪着泪光。
“石坪村的邻居都说我们邓家的祖坟冒青烟了,两个大学生,弟媳还是研究生。这下好了,什么都没有了!”启茂激动地说。秀兰头抵在他的肩上抽泣。
邓启先心里愧疚,“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说:“哥、嫂,都是我不好……”说完,伏地痛哭。
小侄子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哇哇大哭,边哭边用小手抚摸邓启先的头,说:“叔叔别哭,叔叔别哭……”
秀兰一把抱住儿子,痛哭失声。引来隔壁的护士,要他们保持安静。完了又安慰说:“现在不是还没出结果吗?怎么都这么哭丧着脸了?你们放心,我们这里有全国最好的脑科医生,你们要相信我们,相信科学,好吗?”
“嗯嗯……”秀兰一边抺眼泪一边点头。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听天由命了!
傍晚的时候,医生给出了医疗方案,检查的结果是内出血和脑受损伤。现在初步决定用保守治疗法,观察效果后再确定是否动手术。
“医生,能否告诉我,最坏的结果会怎样?”秀兰忍不住问。
“最坏的结果……”医生调整了一下坐姿,沉声道:“你们要做好永远醒不来的心理准备!”
晴天霹雳,震得在场的人肝胆俱裂!还是启茂冷静,小心翼翼的打探:“医生,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啊……唉……”秀兰跌坐在椅子上,一面抺眼泪,一面哽咽道:“医生求求你,你一定要把我妹救过来。她还年轻,刚考上研究生。”说到这里已泣不成声。
邓启先心在滴血,每一句都戳中内心,天妒红颜,让秀梅承受这样的苦难。假如有如果,他宁愿受伤的那个是自己!
“求求你们,用最好的药,医术最高明的医生,一定要把她救回来。无论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主治医生上下打量了一下邓启先,点点头,说:“我们尽力而为吧!不过你们也要有她醒不来的心理准备。”
主治医生离开后,又是一阵沉默。大家心里难受,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面对残酷的现实,语言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小侄子玩腻了手中的机器人,一直嚷嚷着要出去玩。启茂无奈,抱着他到医院的喷水池边看金鱼。秀兰还沉浸在悲痛中,痴痴地看着ICU病房门口,希望有奇迹发生,妹妹活蹦乱跳的从病房里出来,就像小时候去接她放学,开开心心的一起回家……可是,这一切都是梦,现在妹妹正在受难!虽然是一墙之隔,但却不能进去看妹妹。她现在该是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啊!自己却不能为她分担。她甚至想到,秀梅如果真的死了,在另一个世界该是多么的孤独!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妹妹真的受伤了,感觉就像梦一场。
在附近酒店开了房间,安顿好哥嫂后,邓启先又回到了医院守夜。只有在这里,离秀梅最近的地方,他凌乱的心才能稍稍安稳。在目视可及的范围内,谁也不能抢走她,包括死神。在一墙之隔的ICU病房外,虔诚地祈祷,好人有好报。希望自己的诚意能感动上苍,把秀梅还给他。
短短一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想昨晚,现在这时候还在宴席上谈笑风生,今晚却在医院忐忑的祈祷。人生的无常莫过于此!如果没有昨晚的醉酒,一切都不会发生,现在秀梅可能正在玩自己为她买的电脑游戏呢!饮酒误事啊!邓启先第一次打心里厌恶觥筹交错的酒局应酬。
神经紧张,精神悲痛了一整天,入夜不久后,再也坚持不住。从医院租来一张小床,在走廊里和衣躺下。躯体得到了舒展,精神又开始活跃。心里藏着事,哪能睡得着,只是闭目养神罢了!
躺到八点多钟,启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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