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活见鬼了……” 小林揉了揉被酒精熏红的眼睛,伸头左右张望,走廊尽头只有一片吞噬光线的浓稠黑暗。他嘟囔着,猛地将门拉回,“哐!”一声巨响撞上门框。他手忙脚乱地将那根沉重的金属插销用力推上,“咔哒!” 那声脆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像落下的铡刀。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后,有人干涩地笑了两声:“肯…肯定是哪个傻逼喝多了,听岔了……” 但赵明眼角的余光瞥见,小崔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已是一片死灰,手指死死攥着胸前的桃木手串,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串的珠子被他捏得咯咯作响。
三天后的深夜,雷声在厚重的云层里翻滚、酝酿,如同远古巨兽压抑的咆哮。终于,惨白的闪电撕裂天幕,紧随而至的炸雷撼动着整栋老楼,窗玻璃在轰鸣中嗡嗡震颤。暴雨倾盆而下,密集的雨点疯狂抽打着窗棂和墙壁,发出连绵不绝的、令人心烦意乱的噪音。宿舍里闷热得如同蒸笼,空气粘稠得能拧出水,混合着汗味和霉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湿漉漉的沉重感。赵明躺在硌人的凉席上,听着窗外狂暴的雨声和滚雷,辗转反侧,汗水浸透了薄薄的背心。
不知是谁在黑暗中幽幽地开了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我老家那个医院……半夜三更,千万别去坐那部老电梯……” 小李的故事像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了涟漪。恐惧在闷热潮湿的黑暗中悄然滋生。大家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分享着各自听来的、或真或假的灵异传说,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了黑暗中的什么。
就在这时,“笃、笃、笃。”又是三声。清晰,稳定,带着一种穿透雷雨轰鸣的冰冷质感,在两道炸雷的短暂间隙中响起。这一次,它不再像敲门,更像某种存在在黑暗深处,用指骨轻轻叩击着棺木内壁。
所有的声音,连同粗重的呼吸,瞬间消失了。黑暗中,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闷响。
“谁?!!” 小林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尖利地划破死寂。
门外,只有雨声依旧。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几秒钟后,吱呀,嘎,!!!”那扇明明被金属插销牢牢锁死的厚重木门,毫无征兆地、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无形的巨力猛地向内推开!门板如同被巨锤击中,“砰!!!”一声巨响,重重地砸在墙壁上,震得墙壁簌簌落下灰尘,整个房间都仿佛随之摇晃了一下!
赵明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在窗外一道惨白闪电的强光映照下,他清晰地看见门外空无一人!只有走廊尽头那盏幽绿色的应急灯,在雨夜中诡异地闪烁着,将门框投射成一个巨大而扭曲的、如同怪兽巨口的阴影。
“别…别说了…我们爱说…它们…它们更爱听啊……” 小崔带着哭腔的、如同梦呓般的低语,在极致的死寂中响起,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针,扎进每个人的神经。小林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到门边,用尽全身力气将门重新撞上,金属插销被他反复地、神经质地推动着,发出急促而刺耳的“咔哒!咔哒!咔哒!”,仿佛要锁住的不是门,而是门外那无边无际的、窥伺着的黑暗。
从那以后,宿舍里的气氛变得愈发压抑。大家刻意回避着灵异话题,但诡异的事情却并未停止。某个闷热的阴天,赵明和室友们外出聚餐,又喝得醉醺醺地回到宿舍。 半夜,阿伟的惨叫声惊醒了所有人。赵明猛地坐起身,借着月光,他看到阿伟脸色惨白,浑身颤抖。“怎么了?!” 大家纷纷问道。 阿伟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有… 有东西… 爬上了我的床……” 在大家的追问下,他讲述了那个恐怖的经历:睡梦中,他突然感到床铺轻微下陷,一股刺骨的冰冷传来,与房间里的闷热形成强烈反差。他吓得一动不敢动,能清晰地感觉到身边躺着一个 “人”,背对着他,身上散发着陈旧布料和灰尘混合的气味。极度恐惧中,他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瞥见,那是一个穿着褪色建经系女生款系服的身影,长发散落在枕头上…… 第二天,阿伟的讲述让宿舍陷入了死寂。有人不信,嘲笑他是喝多了产生幻觉;有人沉默不语,眼神躲闪;小崔脸色铁青,不停地念叨着:“完了,完了。” 从那以后,敲门声偶尔还会在深夜响起,但再也没人敢去开门查看;物品常常莫名移位;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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