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不认识你》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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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二二 ↓

却是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同学,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不太好”三个字被他咬得很轻,却像毒针一样扎入阿权的神经。

    周围的喧闹声不知何时彻底沉了下去,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几道目光投过来,不再是探究,而是带着审视、戒备,甚至一丝隐秘的排斥。阿权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猛地窜起,不是漫过心脏,而是瞬间将他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他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擦出刺耳欲聋的噪音,像垂死野兽的哀嚎:“不可能!”他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的破音,“你们都记得的!林婉她……”

    他像溺水者扑向最后一根稻草,转向当年的同桌王浩:“王浩!你记得吧?她坐我斜前方,每次数学课打瞌睡都会把口水滴在练习册上,你还偷偷拍过照!”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王浩,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哪怕一丝伪装的裂痕。

    王浩尴尬地挠了挠头,眼神躲闪,那表情不是回忆,而是纯粹的难堪和想要摆脱麻烦的急切:“兄弟,我高中时斜前方是刘军啊,他才是爱打瞌睡的那个。你是不是……把别的班同学记混了?” 他的语气小心翼翼,像在安抚一个精神失常的病人。

    最后一丝希望像风中残烛,阿权冲向被同学们簇拥着的班主任老杨。老人的笑容慈祥,像一尊涂了油彩的泥塑。“杨老师!”阿权的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您教了我们三年!林婉啊!她作文拿过市级奖,您还在班会上念过她的《窗台上的鸢尾花》!您记得的,对不对?”

    老杨扶了扶老花镜,镜片后的眼睛温和,却像蒙着一层厚厚的、无法穿透的毛玻璃。困惑是真切的,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小权啊,”他慢悠悠地说,每个字都带着令人绝望的重量,“我们班拿市级作文奖的是李薇吧?《窗台上的鸢尾花》我有点印象,确实写得不错,但那是李薇的文章啊。我们班……”他顿了顿,似乎在努力检索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档案,“没有叫林婉的同学。”

    “哗啦——”有人拿出了手机,点开相册。是毕业照。阿权几乎是扑过去的,手指颤抖得如同痉挛,指尖冰凉地划过冰冷的屏幕——照片上的教室窗明几净,四十七张年轻的面孔挤在一起,笑容凝固在时光里。然而,窗边第三排的位置……空着。不是有桌椅没人坐,而是那里根本没有桌椅!只有一道惨白、刺眼的光线斜斜地穿透那片虚无的空间,仿佛那里从一开始,就是宇宙特意留出的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照片下方标注的名字密密麻麻,从第一排到最后一排,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没有任何遗漏。没有“林婉”。那片空白,像一个巨大的、无声的嘲讽。

    “你看,”赵磊把手机屏幕几乎怼到阿权眼前,那冰冷的蓝光映着他失魂落魄的脸,“这个位置一直是空的,当时班级人数刚好四十七,座位表现在都还找得到。”他翻开微信,找出一张泛黄的旧照片——黑板上的座位表,粉笔字迹清晰。窗边第三排,坐标明确,没有名字,只画着一个孤零零的、小小的空椅子图案。那图案简陋,却比任何狰狞的鬼脸更令人心胆俱裂。

    阿权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胃里翻搅的不是食物,而是冰冷的恐惧和无法理解的荒诞。他推开人群,动作僵硬得像一具提线木偶,逃离了那片充满虚假欢声笑语的地狱。夜晚的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却无法驱散他皮肤下渗出的、粘腻的冷汗。林婉的笑容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她弯腰捡橡皮时露出的那截白皙后颈,她讲数学题时眼里跳跃的、聪慧的光,毕业那天塞给他陶瓷杯时脸颊那抹羞涩的红晕……这些记忆如此鲜活,带着温度,带着气味,带着触感,怎么可能是假的?它们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如果它们是假的,那他是什么?他过去的十几年又是什么?

    他冲回家,像一个真正的疯子,在黑暗中翻箱倒柜。储物箱里的旧物散发着陈腐的灰尘和纸张霉变的气味。他拽出毕业纪念册,厚重的册子扬起呛人的尘埃。手指疯狂地翻动脆弱的纸页——每一页的留言都工整得诡异,熟悉的笔迹此刻透着陌生的冰冷。翻到他记忆中林婉留言的那一页时,他的呼吸骤然停止——纸张是空白的。不是没写,而是被人精心地、彻底地处理过。只有几道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胶水干涸后的撕扯痕迹,像皮肤上愈合后留下的丑陋疤痕,证明那里曾经存在过什么,又被某种力量,带着外科手术般的精准和冷酷,剥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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