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涌动的紧张。
孙茂早就按捺不住,猛地站起身,对着崔天常与王奎方向深深一揖:“崔御史,王镇抚使!下官要禀明!今日罗同知所用调兵公文,其上知府印信,实乃盗用!
下官今早升堂后,将印信遗忘于案上,不料却被这小人趁机盗用!下官得知此事时为之已晚!且早在事发后不久,就已行文青州布政使司与按察使司,备述此事原委,请上官明鉴!”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一道道目光齐刷刷投向孙茂,又转向脸色惨白的司马韫。
这孙茂,竟是毫不犹豫地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罗文渊身上,甚至不惜自认失察之罪,也要与今日之事切割干净!
崔天常冷冷地看着孙茂,语气冰寒:“孙知府,既知印信可能被盗用,为何先前本官招你前来问询时,你却只说你也云里雾里,要聚集众人当庭对质,方能辨明详实?”
孙茂心想我先前怎敢说?司马家财雄势大,若司马家反应过来抢了先手,必定将责任全推到我身上。
他面上却一副慨然正气:“回御史话!非是下官先前不言,实是因司马家势大,下官人微言轻,若贸然指控,恐其反咬一口,将罪名强加于下官之身!下官思忖,唯有在御史与王镇抚使这等青天大老爷面前,当着众人之面,方能揭破此等阴谋,还下官一个清白!”
崔天常冷哼一声,眼含哂意。
孙茂的这些说辞,他一听就知前因后果,但眼下并非深究之时。
此刻他打压追究的心思早已淡去——沈八达兼掌两监,日后他查案与整顿青州武备,还有未来抵御妖魔大军,需要大量的人手,军械、粮草,难免要与沈八达打交道,没必要为了司马家得罪这位内廷新贵。
何况此前破太虚幽引阵时,沈家出力甚多,且因兵额,军械,他崔天常多有扶植,双方关系本就亲近,犯不着因小事撕破脸。
不过是死伤几百镇军、东厂走狗,算不得什么大事。
他目光转向司马韫,正欲开口。
不料司马韫竟猛地抬起头,双眼圆瞪,一副惊怒交加的神色:“什么?罗文渊竟敢伪造公文?”
他指着地上昏迷的罗文渊,声音嘶哑,语气不能置信:“崔大人,这老夫~老夫实是不知啊!他今日来寻老夫,只说是奉上命稽查沈家不法,需老夫带家将协助,以免沈家恃强抗法。老夫念在同僚之谊,兼以为真是公务,这才被他蒙蔽,竟铸此大错!”
众人闻言无不愣住,随即脸上露出极度鄙夷之色。
这司马韫,简直无耻之尤!这老匹夫眼见大势已去,便毫不犹豫地将所有罪责都推给了已是半死不活的罗文渊,把他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这番说辞,简直是将在场所有人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孙茂也暗觉心寒,感觉司马韫此举太过难看。
崔天常眼中鄙夷之色更浓,正欲斥其狡辩,厅外忽然传来一声通报,声音带着一丝紧张:“禀御史、镇抚使!赤鳞战王府司马参军,赵元敬赵大人到——”
话音未落,一名身着暗红色武士常服,年约四旬、面容冷峻、腰佩长剑的中年男子已大步踏入厅中。
此人气息沉凝锐利,宛如出鞘之剑,竟有四品上修为,正是赤鳞战王府中掌管军事参谋的司马参军赵元敬。
而在场几位世家之主,都神色微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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