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沉凝的武修回报。
此人姓赵名乾,是孙茂的辅御师,修为五品,是他最亲信的臂膀。
当孙茂听到官军死伤近千人时,就觉眼前一黑,几乎当场昏厥,勉强扶住桌案才稳住身形。
待闻及罗文渊重伤被擒,生死不明,他更是浑身冰冷,如坠冰窟,仿佛已看到自己仕途尽毁,甚至性命不保的凄惨下场。
孙茂嘴唇微颤,定定看着他的这个辅御师:“此事~果真?确定无疑?”
那赵乾一声苦笑:“是我亲眼所见,岂敢欺瞒主上?且镇军死伤数百,想必不久后,镇军那边就会上报。”
孙茂连牙齿都开始打颤,他瘫坐在椅上,喃喃自语,“他怎么就敢——他怎么就能这么狠?那小混账,他哪来这么大的胆子?那可是朝廷兵马啊!他就不怕朝廷问罪?罗文渊也是,好好的非要去招惹沈家,我当初就不该纵容他拿印——”
他心中充满了悔恨,早知沈天能无法无天、行事狠绝到这个地步,他今日无论如何也不会默许罗文渊动用那方官印,哪怕得罪司马家,也比如今这局面要好上万倍。
他越想越怕,随后猛地站起身,在案前铺开宣纸,颤抖着书写呈文。
“——泰天府同知罗文渊,今日私盗府衙官印,伪造稽查公文,擅自调遣东厂缇骑与青州镇军,围攻北司靖魔府镇抚沈天宅邸,此举皆为罗文渊个人所为,与本职无涉。本职察觉后,已无力约束——“
写罢两封一模一样的呈文,孙茂想了想,从旁边的箱子里取出一个木盒,从中拿出四十万两银票,分别夹在两份呈文里面。
孙茂随后感觉不够用,又拿了四十万两放进去,这才将之交给赵乾:“用最快的速度,分别呈递青州布政使司和青州按察使司!务必亲手交到二位大人案前,告诉他们沈堡战况,拜托转圜!尤其按察使那边,请左大人务必拉我一把。”
赵乾领命匆匆离走后,孙茂整个人又瘫在了太师椅上,冷汗浸湿了后背官袍。
这八十万两已是他这一年知府的所有收入了,希望能挽回他的官途。
不过仅凭这两封呈文,恐怕还不足以完全脱身,还得寻一良策——
就在孙茂心乱如麻,思索应对之法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下人匆匆至堂前禀报:“老爷,崔御史已返回钦差行辕,此刻——此刻已到了府衙中堂,说让您即刻过去,解释今日城外大军调动及交战之事!”
孙茂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脸色更加灰败。
一个时辰后,钦差行辕临时设于府衙的大堂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右佥都御史崔天常端坐主位,面沉如水,不怒自威。
北镇抚司千户王奎按刀坐于其侧,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堂下众人。
青州镇守太监魏无咎称病未至,但派了一名掌班太监旁听。
旁边两侧,则坐着泰天府四大名门望族燕、白、陈、林的家主。
他们是泰天府仕林领袖,故此也被崔御史请来旁听见证。
在他们的下方,还有谢映秋,齐岳,孙茂,还有今日参战的众多千户。
那三位鹰扬卫千户,都对着齐岳这个鹰扬卫叛徒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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