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得猛烈起来。
心想想,把发髻一簪,换了身像样的女装,揣好路引和符验下楼去了。
院中已经站了十几个投宿客人,大家的脸上也和她差不多,都写满了惶恐与费解。
身罩棉甲头插雉翎的巡官大步走过来,挨个从客人脸上滑过,意外地没在她这里浪费半点时间,更没查看路引。“都在这儿了吗?”他大嗓门厉声问店掌柜。
“呃小人这里连通铺在内一共十间房,”掌柜的似乎也在算人数,“上房现在还有位贵客没回来。”
“没回来?”皂靴倏地顿住,巡官回头的样子好似野兽要反扑,“姓甚名谁?”
掌柜的老老实实奉上登记簿子。
“……谭定之?”
徐绮心里一咯噔。定之是谭九鼎的表字,他身上那份方便行事而伪造的路引就以此为化名。他果然未归。
真是他出了事不成?
巡官突然抖出张影身图,质问掌柜:“是长这个样子吗?”
“嘶……”掌柜或有些眼神不济,离远看又怼近看,反复端详才犹疑着摇了摇头,“身形有点儿像,但模样……更斯文些。”
徐绮不着痕迹地搓了搓脚底,挪后半步偷偷朝那边扫了眼,透光看见画上的人确实长得五大三粗,一脸钢针络腮胡。
她这才放了心。
“可看清楚了?”
“是是,小人看清楚了。”
巡官不满地气哼了声,赶时间一样一挥臂,很干脆地下令:“走!”
一队十二三人的夜巡军兵便整齐转身离去了,留下余惊不安的回响在客栈里久久不息。
客人们有的抱臂折返,有的驻留交谈,有的追问掌柜的到底发生何事。
徐绮竖起耳朵听着——
“城里头前些日子出了贼。”
“贼?什么贼还能惊着巡捕营兵马司啊?”
“有贼倒没什么稀奇,得看他偷的谁?”
“谁啊?”
“分别是盐引胡同的陈家,镇淮楼南云锦坊的裘家……诸位远道而来可能不知,他们一个是盐商大户,一个是绸缎商会的总办。”
“哎哟,真敢呐,怪不得,那云板敲得嗡嗡的。”
“还没完呐,最要命的还在后头——被偷的,还有淮安卫指挥使府。”
“嘶……”众人不敢再议论了,倒吸一口气后纷纷噤了声。
正三品指挥使府上被盗?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案子了,那贼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呀。
徐绮也觉得惊诧。
掌柜的说此事确实不好再论,就把客人都请回了。
徐绮琢磨着往回走,客栈外头就风尘仆仆进来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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