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纳河的支流将小船推向南方,艾德琳的双手早已被粗糙的船桨磨出血泡。卢卡斯躺在船底,面色如蜡,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轻微的嘶鸣。黎明前的雾气笼罩河面,将世界缩小到只有他们两人和一艘摇摇欲坠的小船。
“坚持住,“艾德琳低声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普罗旺斯不远了。“
卢卡斯没有回应。高烧让他在昏迷与清醒间徘徊,偶尔会呢喃几个零散的词——“父亲“、“誓言“、“光“。艾德琳检查他的绷带,亚麻布已经被血浸透,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色泽——在月光下几乎泛着金色。
这不对劲。艾德琳凑近观察,用手指蘸了一点血迹。黏稠的液体在她指尖确实闪烁着微弱的金光,就像阳光穿透顶级白葡萄酒时的光泽。
“圣母啊!“她轻声惊呼,本能地看向胸前的吊坠——它正发出脉动的蓝光,与卢卡斯血液中的金光形成奇异的呼应。
小船突然撞上什么东西,剧烈颠簸。艾德琳抬头,发现河岸不知何时已经近在咫尺。她勉强将船划到岸边,用尽全身力气把卢卡斯拖上干燥的陆地。他的体重远超她预期,锁子甲下的肌肉即使在昏迷中也坚硬如铁。
岸上是茂密的柳树林,再远处隐约可见炊烟。艾德琳权衡片刻,决定先找地方藏身,再考虑求援。她拖着卢卡斯钻进树林,直到找到一个被灌木半掩的猎人小屋。
小屋空置已久,但干燥整洁,角落堆放着干草和基本工具。艾德琳用最后一点力气将卢卡斯安置在草堆上,然后瘫倒在地,眼前发黑。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阳光已经透过木板缝隙斜射 进来。卢卡斯仍在昏迷,但呼吸平稳了些。艾德琳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绷带,倒吸一口冷气——伤口周围的皮肤下,金色的脉络如树枝般扩散,而血液在阳光下确实呈现出明显的金色。
“这不可能。“她颤抖着触碰那些金色脉络,触感比正常皮肤更热。卢卡斯的眼皮突然颤动,睁开的眼睛不再是熟悉的浅褐色,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金色。
“艾德琳......“他的声音嘶哑陌生,“水......“
艾德琳急忙取来随身水袋,扶起他的头。卢卡斯贪婪地吞咽,喉结上下滚动。喝完水,他的眼睛恢复了部分常态,但瞳孔周围仍有一圈金边。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对不对?“艾德琳指着他的伤口。
卢卡斯低头看了看,表情复杂:“圣殿骑士的血脉,我父亲警告过我,但我不相信。“他试图坐起来,却因疼痛而皱眉,“当直系后裔的生命受到威胁时,古老的血统会苏醒,传说第一位圣殿骑士团长喝过所罗门圣殿的圣水。“
艾德琳想起手稿中关于“金色守护者“的模糊记载。当时她以为那只是比喻,没想到竟是字面意思。
“这会帮你痊愈吗?“
卢卡斯摇头:“只是暂时的力量,拖延死亡。“他艰难地抓住她的手腕,“我们必须继续向南。普罗旺斯的圣雷米镇,那里有位玻璃匠人叫约瑟,找到他......“
“我不会丢下你!“艾德琳厉声说,声音比自己预想的尖锐。
卢卡斯微笑,染血的手指轻抚她的脸颊:“固执的小姐,我没说要分开。但我们需要马匹和补给。“
正午时分,艾德琳冒险接近远处的村庄。她用卢卡斯的最后一枚银币买了面包、奶酪、干净绷带和一匹老马,谎称自己的丈夫在打猎时受伤。村民们的眼神充满怀疑,但金钱的力量足够让他们保持沉默。
回到小屋时,卢卡斯已经自己换好了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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