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前散落的发丝,却又在半空中停下,生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平静。
他的目光在潘春兰紧锁的眉头上停留许久,那里藏着太多他未曾触及的秘密与伤痛。最终,他只能将这份关怀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缓缓收回手,在炕的另边躺下了,曹旺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两人之间都有那难以逾越的鸿沟。
多少个夜晚,曹旺都没能如愿以偿。
月光如细丝般穿透窗棂,斑驳地洒在简陋的屋内,给这静谧的夜晚添了几分凉意。曹旺辗转反侧,每一次翻身都显得格外沉重,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他凝视着潘春兰的背影,那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却也如同遥远的潮汐,让他无法触及。
他伸出手,指尖在空中轻轻划过,仿佛想要描绘出她轮廓的每一分细腻,却又害怕这份轻微的触碰会打破这脆弱的平衡。夜风透过半开的窗缝,轻轻拂过他的脸庞,带来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也似乎在提醒他,他们之间横亘的,不仅仅是这短短的距离,更是岁月累积下的重重隔阂与误解。
曹旺三十岁了才娶了个女人,可女人碰也不让碰,摸也不能摸,想着就生气。
曹旺的怒气在胸腔中翻腾,如同被囚禁的野兽急于挣脱牢笼。他猛地坐起身,月光下,脸上的阴影更深了几分,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双手紧握成拳,骨节间发出细微却坚定的声响,那是他内心挣扎与不甘的宣泄。他瞪视着潘春兰的背影,那份平静与安详在他眼中却成了刺眼的冷漠与拒绝。终于,他再也无法忍受这份压抑,他下定定了决心,在潘春兰睡熟时,悄悄从她枕头下拿出了寒光闪闪的切刀。
月光下,切刀的反光在昏暗的屋内显得格外刺眼,曹旺的手微微颤抖,却异常坚定地握紧了那冰冷的切刀。他凝视着沉睡中的潘春兰,那柔和的轮廓在月光的抚摸下显得格外宁静,与手中锋利的切刀形成鲜明对比。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涛汹涌,但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胸中燃起更旺的怒火。最终,他缓缓举起手,刀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却又在即将触及潘春兰的那一刻猛然停下。汗水沿着他的额头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刀刃上,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仿佛是他内心挣扎的回响。曹旺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痛苦,最终,他闭上眼,狠狠地将切刀割向潘春兰的脖子。
他一手抓着潘春兰的头发,一手拿着切刀割向潘春兰的脖子,那一瞬,空气仿佛凝固。刀刃划破肌肤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如同撕裂了夜的帷幕。鲜血瞬间涌出,鲜艳而刺眼,如同绽放的彼岸花,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妖异。它们跳跃着,飞溅而出,有的落在曹旺惊愕的脸庞上,温热而又黏稠,带着不容抗拒的死亡气息;有的则沿着潘春兰的脖颈滑落,染红了衣襟,有的喷溅在小屋的顶棚上,白粉皮墙上,描绘出一幅触目惊心的画卷。潘春兰的身体在睡梦中微微抽搐,眉头紧锁,似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楚,却又无力挣扎。曹旺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的摁着潘春兰,直到她一动不动,没了呼吸才放松双手。月光下,这一切显得既残忍又凄美,如同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正悄然上演。
曹旺的目光呆滞地落在那一片触目惊心的红上,四周的空气似乎都被这浓重的血腥味凝固。他的身体无力地贴着冰冷的地面,双手仍保持着最后的姿态,指尖残留着不应有的温度与湿润。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他颤抖的身躯上,每一道光线都像是在无声地谴责。汗水与泪水混杂着,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入那片血泊之中,无声无息地被吞噬。他试图挣扎起身,却发现双腿如同灌铅般沉重,每一次努力都只能换来更深的绝望。四周的寂静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所填满,曹旺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间满是悔恨与痛楚,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三更时分,夜色如墨,曹旺的脚步沉重而坚决,每一步都踏碎了心中的枷锁。派出所的灯光在远处闪烁,如同指引迷途灵魂的灯塔。他推开那扇沉重的铁门,一股清冷而威严的气息扑面而来。值班室的灯光昏黄,映照着墙上的警徽,显得格外庄严。曹旺站在桌前,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却坚定:“我要自首,我杀了人。”
值班民警猛然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迅速恢复了冷静,起身走向曹旺,以一种难以言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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