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晨夕,喝了这碗药,你的腿会更快好起来的。”晨夕听话地接过,虽然眉头微皱,但还是一饮而尽,那份苦涩中似乎夹杂着母爱的甘甜。
“走领着你去涝池打滑操去!顺便抛些冰块,来了煮上饮牲口!”三叔说着抓住晨夕的手。又招呼玉娘:
“拿上犟子(洋镐),挑上蛋筐!”
涝池厚厚的冰面上,晨光洒落,闪烁着耀眼而清冷的光芒。三叔稳稳地扶着晨夕,一步步踏上冰面,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生怕稍有不慎便伤了孩子。冰面下,已经没水了,冰层几乎和泥土接近,晨夕的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坚定,他尝试着迈出自己的步伐,虽然略显蹒跚,但那份努力与坚持清晰可见。玉娘则紧跟其后。手里紧握着犟子,不时地用其尖端轻点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为这静谧的早晨添了几分生气。三人的身影在冰面上缓缓移动,寒风虽烈,却吹不散他们心中的温暖与希望。
“玉娘,你扶着晨夕滑,让他那条腿多使些劲,我去打冰块!”
他拿起一旁的洋镐,深吸一口凛冽的空气,目光坚定地投向不远处的厚冰。洋镐高高举起,随即重重落下,发出“咔嚓”一声清脆而有力的巨响,冰面裂开了一道缝隙。三叔顺势一撬,一块晶莹剔透、边缘锋利的冰块应声而起,在晨光下闪耀着冷冽而纯净的光芒。他小心翼翼地将冰块放入一旁的蛋筐中,动作重复而有力,每一次挥镐都显得那么坚决而充满力量,仿佛是在为这家人驱散所有的阴霾与严寒。大大的冰块一块块的落入蛋筐中,一会儿就装满了。
三叔挑起装满冰块的蛋筐,筐中的冰块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宛如冬日里最动听的乐章。他步伐稳健,每一步都踏在坚实的冰面上,留下两道深浅不一却异常坚定的足迹。晨光中,三叔的身影被拉长,与周围银装素裹的景致融为一体,显得格外庄重而坚韧。筐中的冰块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晃动,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冬日里收集起来的希望之光,为这个小家增添了几分温暖与力量。三叔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眼神中却满是对未来的坚定与信心,他知道,每一次的努力,都是为了晨夕能够早日康复,重新奔跑在阳光下。
灶火上架了一口大锅,开始煮冰。
灶火熊熊,映照着三叔坚毅的脸庞,他蹲在灶前,不时添着柴火,火舌舔舐着锅底,发出“噼啪”的声响,与冰块投入锅中的“咚咚”声交织成一首冬日劳动的歌谣。锅内的水逐渐沸腾,冰块在热力作用下缓缓融化,升腾起袅袅白雾,模糊了灶间的光影,却清晰了家人的希望。蒸汽携带着寒意与温暖交织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小屋,让人的心也随之变得柔软而温暖。三叔的眼神透过朦胧的蒸汽,望向远方,那里是晨夕重新奔跑的广阔天地,每一块冰的融化,都仿佛在为那个梦想加温。
牲口饮水解决了,人吃的水还得去拉。
三叔套上驴车,借一个邻居家加工好的大油桶,招呼玉娘去拉水,准备前往离家两公里远的永丰村的“管沟”(西营河源头埋在地下的水泥管沟,直经约莫30厘米,供前兴村,永丰村生活用水,一年四季不断流,各村口有井,井深两三米,上游井水满了,流往下游井,人们都叫管沟井。)井,雪后的空气异常清新,驴车走过发出“吱吱”的响声,清脆悦耳。
水井口边结着晶莹的冰凌,宛如镶嵌的宝石。三叔轻车熟路地放下铁桶,用绳索缓缓放下,只听“咚”的一声,清冽的井水被激起一圈圈涟漪。他缓缓拉动绳索,清澈的井水随着铁桶缓缓上升,映照着天光,闪烁着银光。待大桶装满,赶驴车回家,一大桶水人能吃上七八天。所以说煮冰也是一件大事,几乎天天都煮。
雪地上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足迹,向着家的方向延伸,每一步都承载着对家人的爱与责任。
三叔天天打冰块煮冰,晨夕天天锻练。
天际还挂着淡淡的月牙,三叔已披上厚重的棉衣,手持冰镐,步入银白世界。冰面在晨曦中泛着淡淡蓝光,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映照着三叔坚毅的身影。每一次冰镐落下,都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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