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擅自上前叨扰。
犣奴被后来的碎玉抱着,在前院纳凉,他想哭,又不敢哭:“舅舅,叔父他当真是我的爹爹吗?”
碎玉无奈点头:“犣奴,你是真正的、唯一的大秦太子,而我,不是你的舅舅。”
……
暮色入帷,晏修才转过身,身后的美人已经枕着软椅香甜睡过去。
他走上前,在祝思嘉面前蹲下,拉着她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亲,叫她道:“饿么?”
祝思嘉被晏修叫醒,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一幕,还是在江南,还是在书房,方才梦里晏修震怒而血流成河的一切都没发生。
他甚至在问自己饿不饿。
祝思嘉先点头,又摇头,不愿面对他灼热的视线:“陛下,您想好,要怎么处置我了吗?”
晏修笑吟吟道:“在你说的前世里,我们都没有善终,不是吗?我英年早逝,你饮恨而亡,还比我多受了这么多苦。上天怜你,让你重活这一回,其实也暗中帮我、甚至整个大秦报了仇,我为何要处置你?”
“我只想知道,在前世,我是不是也如今朝一般喜欢你?”
在她没说出这一切前,他总会梦到与现世截然不同的世界,那些梦初看诡异,再看,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梦里的轨迹,和她口中所说的一切,都完全吻合。
祝思嘉仔细回忆:“其实我前世与你见面的机会不多,除却秋猎那夜和我新婚,后来就是各类宫宴、家宴,并没有接触过几次。所以,我并不清楚,但有一事我很奇怪,便是燕王之乱后,你居然留下了元存的爵位。”
晏修:“留下他的爵位?你说的,是不是我和湘王夜谈时的事?”
祝思嘉:“你怎么会?”
晏修:“我梦到过,蝉蝉,这些我都梦到过。原来上天在提醒我,眼前人,不但是我今生的爱人,更是我前世的爱人,可我只当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上辈子能喜欢你,这辈子,为什么亲手把你推走了呢……蝉蝉,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跟我回宫,跟你的亲朋团聚,跟我长命百岁、厮守到老。方才我的那些威胁,其实都是气话,我何时动过你在意的任何一个人呢?”
祝思嘉:“回去?回去做大秦皇后,继续过着万人之上的日子,却要困于方寸秦宫之中吗?玄之,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我不愿戴,不愿拿自己的自由来换一个皇后之位。”
“我承认我放不下你,可在你和我自己之间,我永远都只会优先选择我自己,这就是我的本性。而你呢?若我要你放下帝王霸业,放弃这片江山,与我过着现在这样平静到平庸的日子,你愿意吗?”
“你不会愿意的,在王权和我之间,你永远也只会优先选择你,不是吗?所以,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人死不能复生,大秦皇后四年前身死已是天下人尽知的事,你不要再沉溺于幻想之中了。”
“你没有错,我和碎玉更没有错,我和他都是被逼疯的,另寻一条生路的可怜虫罢了……若非要论是非对错,就怪这个不公平的世道!”
她说的任何话,都没有现在这些话更能刺痛人了。
晏修笑着落泪答她:
“祝思嘉,你当真是好歹毒的心肠。你知道我身为天子最该做什么,一定要这么逼我做决定,来证明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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