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虚了些,不过也不必特意吃药,平时泡一杯枸杞茶就好。”
“哟,”何碧青客客气气地堆起满脸笑容,佯装不知,“这位是?”
“伯母好,”白元璟起身,姿态拿捏得不卑不亢恰到好处,“我叫白元璟,是燕京济善医院的院长。”
何碧青忍不住打量他浑身上下。
他生得俊美温润,挽着金丝佛珠站在那里,一股子清贵斯文的味道扑面而来,仿佛连她这破旧的江南老宅都变得富有文化气息了。
关键还是一位院长!
这年头,这样年轻的医院院长可是很少见的!
可见他家庭背景实力雄厚,说不定不比那傅金城差!
她越看白元璟越是满意,笑得眼角皱纹都舒展开了:“你快坐、你快坐!阿婉你也是,贵客来了,你也不知道给人家泡杯茶!余妈,你快去给白院长泡茶,就泡正月间耀祖送来的那盒碧螺春!庭芳啊,你去楼上拿果盘和瓜子花生!”
沈绣婉无奈:“妈,白院长是自己人,不用这样客气。”
“你这孩子真不懂事,人家大老远来做客,咱们当然要好好招待!”何碧青训了她一句,转脸望向白元璟时又笑了起来,“我们家太简陋了,叫你见笑了!”
“哪里?”
白元璟撩袍落座,环顾左右:“我幼时在江南求学,便是在这样的老宅子里长大的。伯母把这座宅院收拾得很好,清幽雅静,秀气精致,富有禅意。有伯母这样的长辈,难怪能培养出沈小姐这般灵巧贤淑的姑娘。”
沈绣婉听着这番话,险些要笑出声来。
说她家收拾得干净她承认,但她家哪里称得上“富有禅意”?
她还以为白元璟是个老实人,没想到这样会拍马屁。
何碧青嘴上谦虚着,心里对这番话却很受用。
她在沈仲云的嫌弃里活了一辈子,难得有异性夸奖她有本事。
她喜得脸颊涨红,一时之间也觉得自己很是了不得,心里也对白元璟越发满意。
一旁的黎报春眉头紧锁。
燕京的男人,惯会这般花言巧语吗?
才不过刚见面,就把何伯母哄得这样高兴。
沈耀祖送来的那盒碧螺春连他都没喝上,这医生倒是先喝上了。
他咳嗽了一声,凑上前道:“对了伯母,上回您托我从我叔叔家里弄的那几株兰草——”
“诶,报春你怎么还没走?”何碧青诧异地望向他,很快又觉得这话不妥,连忙笑着补救道,“我的意思是家里现在来了客人,伯母恐怕腾不出手招待你,不如你改日再来玩?”
黎报春沉默。
以往他来玩,何伯母都恨不得留他吃晚饭,现在倒是变了。
他又看了一眼沈绣婉,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沈宅。
跨出门槛的时候,他忍不住回眸。
七年前,他眼睁睁看着婉妹嫁给了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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