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直指他生命最本源遗憾的、“完美”的陷阱。而这个陷阱,似乎还与青冥剑本身隐藏的某些秘密产生了共鸣,导致了不可预知的异变。
他失去了对叶逍然灵识的实时掌控。此刻的叶逍然,如同断线的风筝,彻底飘入了心魔编织的、以假乱真的世界深处。
幻境中,时间平稳地流逝。
叶逍然的“伤”彻底好了。他重新拿起了柴刀,每日上山砍柴,换取微薄的银钱,维持着兄妹二人的生活。日子清贫,却充满了烟火人间的踏实感。
蓁蓁似乎也格外珍惜这“失而复得”的哥哥,比以前更加粘人。晚上,她会挤在叶逍然身边,缠着他讲山里的见闻,或者听他用树叶吹奏不成调的曲子。烛光下,她的小脸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偶尔,叶逍然会在劈柴时,手腕会不自觉地抖出一个奇异的弧度,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韵律,将木柴劈得异常顺滑;或者在山中遇到毒蛇猛兽时,眼神会瞬间变得冰冷锐利,仿佛本能地寻找着“一击毙命”的角度。
但这些细微的异常,都被他归咎于“摔伤后遗症”或者“年轻人手稳”,很快便抛之脑后。他享受着这种无需思考杀戮、无需背负重任的轻松。
他甚至开始规划未来。想着多开垦一片荒地,种些值钱的草药;想着等蓁蓁再大一点,送她去镇上李秀才开的蒙学堂认几个字;想着等攒够了钱,把这破草屋翻修一下,至少不再漏雨……
每一个关于未来的设想里,都有蓁蓁的身影。弥补遗憾,守护妹妹平安长大,成了他此刻生活的全部意义。
这一日,叶逍然砍完柴回来,看到蓁蓁正坐在门口的小凳上,笨拙地缝补着他一件磨破了袖口的旧衣服。夕阳的余晖洒在她专注的侧脸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他放下柴捆,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心中被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填满。
“蓁蓁。”他轻声唤道。
女孩抬起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哥哥回来啦!饭已经做好了,在锅里热着呢!”
叶逍然走过去,蹲下身,看着妹妹的眼睛,很认真地说:“等哥哥再多攒些钱,就送你去镇上学堂,好不好?我们蓁蓁这么聪明,一定能认识很多字。”
蓁蓁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落入了星辰:“真的吗?哥哥!我可以去学堂?”但随即,她又低下头,捏着衣角,小声道,“可是……去学堂要花很多钱的……”
“没关系,”叶逍然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坚定,“哥哥有力气,能挣钱。我们蓁蓁,值得最好的。”
这一刻,什么青冥剑,什么金丹元婴,什么国仇家恨,全都变得遥远而无关紧要。眼前妹妹充满期待和依赖的眼神,便是他的整个世界。
幻境之外,听雪轩内。
青冥剑的嗡鸣声越来越响,剑身震颤,那灰布上渗出的血色纹路愈发清晰狰狞,仿佛有活物在其中挣扎。一股阴冷、邪异、带着无尽怨念与不甘的气息,开始从剑身弥漫开来,甚至隐隐有压过张则镜道家真元的趋势。
张则镜面色凝重如水,他不断变换法诀,试图加固对青冥剑的封禁,同时分出更多心神,如同最耐心的渔夫,在叶逍然那片已被彻底“污染”和“屏蔽”的识海外围,小心翼翼地布下更多的神识丝线,试图找到一丝缝隙,重新建立联系。
但他知道,难度极大。叶逍然的意识,已经彻底认同了那个“平安集”的世界,并在其中越陷越深。他与妹妹相依为命的执念,成为了支撑那个幻境最坚固的基石,也成为了阻隔外界一切干预的最强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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