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自从回京爹的身体就不大好,每日担惊受怕,加上接二连三的打击,大夫说也就这几个月的事。”
许纭放下手中扇火的扇子,冲许宛默然苦笑。
“他不适合为官,胆子小又贪财,脑子更不够用。”
“我会好好伺候他,就当是报答他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许宛拍拍她的肩头,“每月去我那取银子,不必跟我争,家里什么样你我都清楚。”
“好。”许纭注视许宛半晌,“等忙完家里的事,我打算削发为尼。”
许宛同样沉默一会儿,“那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不过……”
“小时候的事,都是我做得太过分,你不用原谅我,姐姐。”许纭猜到许宛想说什么,先一步道出口。
许宛没再言语,毕竟她没资格替原主原谅任何人。
她站起身望向这并不破败的院子,早已炎热的天气,还是令人发冷。
“史宣死了,活活饿死的,厂公的人过去时,他的尸体已经发臭。”许宛平淡地说,“需要我告诉你他被埋在哪儿了吗?”
许纭摇了摇头,许宛对许汝徽没什么情感,她对史宣同样没任何情感。
许宛转身走进屋子里,只听床榻上的许汝徽发出低低的哀叹声。
许宛静静地坐到床边,隔着一层纱帐凝视许汝徽。
许汝徽良久才发现许宛的存在,他伸手撩开纱帐,“你来看我笑话?”
“是啊,总算替我母亲报仇了。”许宛帮他把纱帐挂起来,“你让孙桂兰进祖坟,我却不知母亲的骨头埋在哪儿。”
“当年就该把你也掐死在那个雨夜,让你和戴澜做个伴。”
“大难不死的人,总有后福。”
许汝徽呼哧带喘地撑起半个身子,靠到床头的引枕上,“也只有像你这么狠,才能在左珩那种人身边活下来。”
许宛暂且把这话当成是夸赞,“多谢父亲成全。”
“许家家破人亡,你满意吗?”
“非常满意。”
“我知自己没几天活头,你能不能……”许汝徽羞于启齿。
许宛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能,许纭和许骋我照拂不了。”
许汝徽沉重地咽口气,猜到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他对许纭和许骋尽了全力,虽然他们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我和你没什么父女缘分,更没有父女之情,许汝徽,今天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许宛说罢,起身走出去。
她清楚这是和许汝徽最后一次见面,下一次只会是在他的葬礼上。
她快步离开许家,总算替原主申冤报仇,可心里却不痛快,总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堵在胸口。
刚迈出许家大门,久不露面的许骋忽然冒出来,拦住许宛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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