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还滴着血,比苏有马惨了十倍不止。
苏有马好一会儿才认出来,这是前天命人鞭挞自己的王班头。不由如坠梦里,这世界的变化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王熙杰!”卢知县断喝道:“把公孙酉去年拜托你的事,重新说一遍,以免再遭皮肉之苦!”
“是……”王班头便有气无力地,将自己跟四老爷出现场前夜,接受公孙行首贿赂五十两银子,以及请托事项原原本本复述一遍。
其实王班头一被抬上来,公孙酉的脑瓜子就炸了——蒋典史显然误判了形势,他还以为卢昭业在给他机会擦屁股呢,没想到人家是想要他的脑袋!
当然还有自己的。
公孙酉自然是打死也不招了,没办法,招了就要死全家的……
见他被打得奄奄一息依然不松口,卢知县冷笑道:
“公孙行首不说,就以为本县没办法吗?告诉你吧,本县已经委托永宁卫的马千户,抄了你的酒行和宅子了,看看到底藏了什么牛黄马宝!”
公孙酉苍白的脸上终于现出了绝望之色。去的要是县里的官差,还能再抱一丝侥幸。
可卢昭业居然没用县里的人手,而是让外来的军队去抄他的家,这下还有什么搜不出来?
这说明卢昭业已经下定决心,要铲除上白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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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下午,马千户率部押着整整十辆大车进了县衙,把那帮官差羡慕得眼都红了……
抄家自来都是美差,将士们当然干得浑身是劲儿。再也不抱怨大过年的被迫出公差,反而庆幸来这一趟了。
“哈哈哈……”马千户满面春风走进内签押房,把查抄清单往案上一拍,大笑道:“恭喜老弟,这把赚大发了!”
“哦?”卢知县拿起清单一看,也是喜出望外:“合江酒行这么有钱?!”
“也是咱们赶上了!”马千户笑着解释道:“合江县各家酒坊糟房,零售的不算,所有批发的酒,都是由合江酒行统一外销,年底一块结算。”
“听说过,他们会在小年那天吃酒分账,每年都很闹腾。”卢知县点点头。
“这块就有个四千多两!”马千户指了指清单上最大的数字,兴奋道:“还没分下去就被咱们没收了!”
“另外一块大头是给水匪的销赃,这块也有个两千多两,同样是年底交付,也被咱们一锅端了!”马千户兴奋地接着道:
“还有没来得及销赃的财货,我全给你拉回来了——古董字画、绸缎兽皮、盐巴药材……什么都有,全是水匪打劫来的!靠这些足够给那公孙酉定罪了!”
“确实够了。”卢知县感叹道:“早就听说这厮负责给水匪销赃,这下彻底坐实了。”
说着他朝马千户拱手笑道:“这回多亏了马兄,才能抄出这九千两银子啊!”
“是六千两。”马千户纠正道。
“呵呵,这里又没外人,还跟兄弟我玩虚的?”卢知县笑眯眯道。
“就调剂一千两,给兄弟们当开拔费了。”马千户只好讪讪道。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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