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帅帐之中一声高亢的怒吼,让刚刚抵达帐外,准备汇报军情的李显忠停住了脚步。
不过作为统军大将,李显忠还是有些担当的。
他立即唱名而入,却见到帅帐之中一片狼藉,虞允文披头散发的站在帅帐中央,手握着一封文书,咬牙怒吼,仿佛如同疯癫了一般。
“我不信……”
“我不信……”
见到往日十分有涵养的虞允文竟然是这般姿态,到最后竟然颓丧到委顿于地,喃喃自语的地步,李显忠也不由得惊骇起来。
他连忙上前,夺过了虞允文手中的文书,只是扫了一眼,就觉得天旋地转起来。
魏胜死了。
那头猛虎的唯一软肋死了。
而且是因为宋军相距区区百里,明明有能力救援却没有发兵而死的。
李显忠一时间心乱如麻,却听到身侧竟然有哭泣声。
他慌忙转头看去,只见虞允文已然泪流满面,不禁连忙开口:“虞相公不必如此,刘大郎即便来了也是连番苦战的疲弊之兵了,我军又如何会怕他?”
虞允文却只是闭目痛苦摇头,任由泪水顺着脸颊打湿胡须:“我不是畏惧刘大郎,而是魏公……”
说着,虞允文用双手捂住脸:“我与魏公神交已久,却只是在书信上作往来,我们二人一南一北,天高路远,虽然是同志,却终究还是未能得见。
如今想要追忆魏公,却连其人长相都不得而知,心中想要哭一次,却不知道对谁而哭,这是何等催人心肝?!”
说罢,虞允文再也坚持不住,哭声更甚,以至于嚎啕。
李显忠虽不至于如同虞允文那般,与魏胜惺惺相惜,但同为忠于大宋之武人,兔死狐悲之下,又如何不会黯然神伤呢?
一将一相在帅帐中颓然许久,还是虞允文最先振作起来。
“要出事,要出大事,刘大郎可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
李显忠点头以对:“这是自然。不过在末将看来,刘大郎将华夷之辩看得如山一般重,是绝对不会在金贼未灭之前就来攻打大宋的。”
虞允文摇头以对,连连叹气,却也是不置可否。
李显忠此时终于想到了自己前来禀报的要事:“虞相公,陈州军似乎有些异动,派遣兵马向东去了。”
虞允文:“倒也不奇怪,刘大郎既然已经到了,这些河南汉儿自然是要去表忠心的。”
李显忠:“可这么一来,刘大郎岂不是要鲸吞河南河北?往后谁还能当他一击?”
虞允文瞥了李显忠一眼,随后说道:“那你想如何去做呢?”
李显忠哑然。
是啊,他又能做什么呢?
理论上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趁着淮北汉军人数较少,外加已经疲敝至极的机会,直接以大军攻去,斩了飞虎子的脑袋,大事就定了。
然而且不说这样做的政治风险,就说真要打起来,陈州军是肯定要参战的,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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