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刘盈在位时,以其雷霆手段、深远布局和近乎未卜先知的洞察力,牢牢掌控着全局,无论是桀骜的功臣、复杂的后宫还是遥远的藩属,无不慑服。
而刘恒,性格更为宽仁内敛,其继位过程又伴随着“修改史书”的争议,使得其权威天然受到质疑。
在边疆和藩属之地,这种威望不足的弊端尤为明显。
倭国与朝鲜的驻军及当地势力,虽然依旧名义上臣服,纳贡不绝,但已隐隐有“听调不听宣”的迹象,对长安的政令执行起来开始打折扣,阳奉阴违。
他们似乎在观望,在试探这位新皇的底线。
唯有西域与凉州,因有赵王刘如意坐镇,情况稍好。
刘如意凭借其军功威望和对兄长的绝对忠诚,勉强压制着当地复杂的部族势力,使其依旧保持着对中央朝廷的基本服从。
但即便如此,一些关于“赵王才应是真龙天子”的流言,也开始在边地和朝野某些角落悄然传播。
“若非先帝格外宠溺代王,这皇位怎会落到他头上?”
“听闻先帝真正属意的是赵王,是代王……唉,不可说,不可说。”
“赵王戍守边关,功高震主,如今却要听命于……啧啧。”
这些谣言,如同毒蔓,不断侵蚀着刘恒统治的根基。
刘恒对此心知肚明,却只能当作耳旁风。他无法辩解,因为真相远比谣言更惊世骇俗。
他只能通过勤政、仁德和一系列惠民政策,来慢慢积累自己的声望,同时,依靠兄长留给他的绣衣使者,监控朝野,弹压任何实质性的不轨之举。
对外部的威胁,刘恒尚可运用绣衣使者的铁腕,或辅以军事威慑,总能找到办法制服。
但当他面对来自宗室内部的挑战时,却感到格外棘手和痛心。
最大的内部麻烦,来自淮南王刘长。
刘长乃刘邦幼子,自幼被吕后抚养长大,性情骄纵,勇武有余而智谋不足。
他目睹了刘盈的辉煌,也经历了刘恒的继位,心中一直存有极大的不平衡。
在他看来,自己同样是高皇帝的儿子,且由地位尊崇的吕后抚养,论身份并不比刘恒差。
凭什么刘恒就能继承大统,而自己只能做个藩王?
尤其是看到刘肥、刘如意等兄长都主动或被动地放弃了大部分权力,更让他觉得这是刘恒在刻意打压兄弟。
于是,刘长开始公然挑战中央权威。
他不仅在自己的封国内擅杀朝廷命官,私设法令,更是上疏朝廷,要求获得更大的自治权,甚至要求恢复战国时期诸侯国那般几乎独立的地位。
刘恒念及兄弟之情,起初多次下诏劝诫,甚至亲自写信,以刘肥、刘如意和自己为例,恳切言道:“昔日大哥、三哥与朕,皆为国家安稳,主动交卸权柄,或镇守边陲,或安居长安。七弟你年轻气盛,当以社稷为重,岂可因一己私欲,而坏国家法度?”
然而,刘长对刘恒的劝告置若罔闻,反而更加嚣张。
他回信直言:“四哥何必惺惺作态!你我都乃高皇后之子,论及继承,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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