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沧桑。墙体上满是污渍,黑一块、黄一块,那是风雨侵蚀和时间打磨留下的痕迹。一些地方还歪歪扭扭地写着不知是哪个年代的标语,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出几个残缺不全的笔画。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两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摇摇欲坠,勉强支撑着。门上的锁早已坏掉,只剩下一条生锈的铁链随意地挂着,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大门旁边的围墙也有多处倒塌,断壁残垣间长满了杂草,枯黄的草茎在风中摇曳,显得格外荒凉。
“这是哪里?”陈东方疑惑地问道。
马哥脸色沉重地道,“你知道豪哥吗?”
“豪哥?我当然知道,不是前两年就吃了枪子了吗?”
陈东方刚来特区,就听说过这位豪哥,他只有小学文化,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好,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烂仔头,”却成立了十几个公司作为掩护,实际从事汽车走私,最多的时候,他名下的公司一个月能进口2000辆汽车,但最终落网后被执行死刑。
马哥道,“这就是豪哥的产业,他死后,被充公了,然后一直荒废着。无人打理,就变成这样了,真是可惜,所以被人废物利用了......”
“你的意思是?”
“这是一个著名的地下赌场。”
马哥下了车,走到大门前摇晃了几下,不知从哪儿出来一个人,看了看马哥,马哥笑着说,“田二叫我来的。”
那人面无表情地拉开门,马哥慢慢把车开了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坑坑洼洼的道路,路面上布满了裂缝,还堆积着厚厚的尘土和落叶。道路两旁的树木也显得毫无生气,树叶稀疏,树干上布满了虫蛀的痕迹,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再往里走,就能看到几座厂房,它们的窗户玻璃大多已经破碎,只剩下一些扭曲的窗框,像是空洞的眼眶,透着阴森和寒意。屋顶上的瓦片也残缺不全,有的地方甚至已经露出了黑漆漆的窟窿。
整个工厂被一种死寂的氛围笼罩着,没有了机器的轰鸣声,没有了工人的忙碌身影,只剩下一片寂静和荒凉。
马哥灵活地操纵着方向盘,当车子拐过一个弯时,陈东方看到一片相对完好的厂房,厂房前停着好多辆豪华汽车,还有两个保安在车辆周围巡逻。
马哥把车子停下,一个保安走过来,再次确认了是田二介绍来的客人,便带着他们从一个小漆黑的小门走进厂房,在阴暗的过道里走着。
走到头,保安推开一扇铁门。
“请进吧。”
陈东方跟着马哥过了铁门后,一股混杂着烟草味、汗酸味和劣质酒水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陈东方站了好久,才适应过来。头顶灯光昏黄闪烁,像是随时都会熄灭,墙壁上的水渍在这黯淡光线里显得格外狰狞。头顶悬挂的吊灯蒙着厚厚的灰尘,仅有的光亮也被杂乱的烟雾扭曲、吞噬。
前面空旷的厂房里,摆着许多张赌桌,每一张赌桌前都围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有穿着皱巴巴西装,头发油腻的中年男人,额头青筋暴起,眼睛死死盯着牌局,手中的筹码被捏得嘎吱作响;还有穿着花衬衫的小混混,嘴里叼着烟,不时发出刺耳的叫骂声和哄笑声,肆无忌惮地宣泄着情绪。赌桌上铺满了花花绿绿的筹码,纸牌在人们手中快速翻动,骰子在骰盅里疯狂碰撞,发出尖锐又急促的声响,每一次响动都揪着赌徒们的心。
角落里,几个荷官面无表情地维持着秩序,他们熟练地发牌、收钱、赔注,眼神中透着冷漠与麻木,对眼前的疯狂和贪婪早已习以为常。一旁的吧台边,坐着几个放高利贷的人,他们眼神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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