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滔被那名为“冥昭月”的意识散发出的恐怖威压死死摁在冰面上,死亡的寒意刺入骨髓。
就在那致命一击即将落下之际,冥月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脸上浮现出极度的抗拒与挣扎。
那冰蓝色的眼眸中,滔天的愤怒与威严如同被强行抑制的潮水,缓缓退去,重新被属于冥月霖本身的、深不见底的冰冷所取代。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了体内另一个强大意识的存在,她抬眸,看向挣扎着坐起的李云滔。
“刚才。怎么回事。”她的问句没有任何语调起伏,简洁而冰冷,仿佛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
李云滔惊魂未定,开口道:“她…...自称北冥族初代圣女冥昭月,要杀我。”
冥月霖蹙眉,在她的记忆里,冥昭月不是护族而死了嘛?
正欲再问,那股古老的威严意识再次试图涌现,让她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
但这次,冥月霖的灵力运转,周身散发出更凛冽的寒意,强行将体内的异动压制下去。
这时,一个带着冷冽威严与一丝奇异玩味的女声,断断续续地从冥月霖唇间溢出,仿佛两个意识在冰冷地交锋,“哼……压制我?是为了护着这只蝼蚁,还是不愿面对吾?”
“我的身体......不容他人置喙,即便你是初代圣女。”冥月霖的声音冷硬得像亘古不化的玄冰,听不出丝毫对先祖的敬畏,只有绝对的疏离和自主。
“不容置喙?那你待如何处置这破你元阴之人?杀了他?还是当此事从未发生?”冥昭月的声音嗤笑一声,并无多少怒意,反而像是看透了什么,“罢了,看在你小子解了寒毒的份上就饶你一命算了......但是......”
那恐怖的威压再次精准地笼罩李云滔,如同冰狱临身。
显然,冥昭月的灵力冥月霖根本没法压制住。
“有些事既成事实,便需承担。你立刻以心魔起誓,此生若负冥月霖,必遭心魔反噬,修为尽毁,神魂永堕!这是你当下唯一的生路。”
冥月霖闻言,冷冷地扫了李云滔一眼,那眼神参杂着一种被外力强行介入自身事务的不悦,以及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
“无需。”她的拒绝干脆利落,如同冰刃斩落,“此事不能完全怪他。”
那威严的声音这次却没有动怒,反而从冥月霖的唇边逸出一声极轻极淡、仿佛看透一切的轻笑。
“无需?”冥昭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事关乎北冥圣女清誉,岂容你一人决断?这并非儿戏。”
她话音未落,冥月霖周身气势猛地一滞,那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力感,显然无法完全抗衡体内这股古老的意志。
冥昭月掌控着局面,威压如同无形枷锁,更沉重地压在李云滔身上,迫使他做出选择。
李云滔感到灵魂都在战栗,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他看向冥月霖,她紧抿着唇,脸色冰寒,那双总是淡漠的眼眸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挣扎,但很快又被更深的冰冷覆盖。
她知道冥昭月的意志难以违逆,也知道这誓言意味着一种她并不想要,却被迫接受的羁绊。
李云滔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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