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像针扎一样的刺痛。但他还是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的节奏都保持着刚开始时的平稳。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久到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在这冰冷坚硬的金砖地上变成一尊真正的化石的时候,那个他又尊敬又害怕的声音,终于像天上仙乐一样,从他头顶上方轻轻地飘了下来。
“起来吧。”
那声音很平淡,听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
“谢皇上恩典。”
魏忠贤好像得到了赦免,用一种几乎是挣扎的样子,非常缓慢地从冰冷的地上爬了起来。
他从开始到最后,一直都保持着深深弯着腰的姿态,头低着,目光只敢停留在自己脚尖前面三尺远的地面上,绝对不敢抬头去看huang帝的脸。
“朕让你去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huang帝的声音再次响起,直接进入了正题。
魏忠贤心里猛地一紧,赶紧从自己贴身的衣服里面,掏出了一份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文件。
这份文件,比他白天在朝廷上交给huang帝的任何一个报告都要薄,但是里面内容的分量,却比那些都要重得多。
“回答皇上。老奴幸运地没有辜负您的命令,已经……让一个关键的犯人开口招供了。”
他用两只手把那份文件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王承恩像一个没有实体的影子,悄无声息地从旁边走出来,恭敬地接过文件,转身递给了宝座上的huang帝。
朱由检没有马上打开那份文件,只是把它拿在手里,慢慢地走回了那张巨大的紫檀木雕刻着龙纹的书桌后面,重新坐了下来。
“说。”他像舍不得用字一样,只说了一个字。
“是。”魏忠贤咽了口口水,润了润因为紧张而有点发干的喉咙,然后开始了他今晚的“工作汇报”。
“报告皇上,老奴按照您的秘密旨意,对东厂内部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清理。其中有一个叫钱有禄的‘司房’,这个人平时就和朝廷里的一些官员来往很密切,行为很可疑。第一次审问他的时候,他的嘴非常硬,只肯承认一些比如收受贿赂、帮外面的大臣传递皇宫里的消息这类普通的罪名。”
魏忠贤说话的语速控制得非常好,不快也不慢,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
“老奴凭着多年的经验觉得,这个人身上肯定还藏着更大的秘密。所以,老奴就大胆地让下面的人,用了一些……不那么常见的办法。”他在这里很巧妙地停顿了一下,同时小心翼翼地用眼角偷偷观察huang帝的反应。
huang帝的脸上还是那副像古井水一样不起波澜的表情,只是用细长的手指在光滑的书桌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着。
“继续说。”
“是。”魏忠贤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继续说:“在诏狱那个看不见太阳的地方,不让他睡觉,连续审了整整三天三夜之后,他那身硬骨头终于被熬软了。他招供出了一件老奴认为非常不简单、简直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一些,制造出一种暴风雨就要来临前的紧张气氛。
“他说,大概在两年半以前,曾经有人通过他的关系,向皇宫里面秘密打听关于辽东前线边防军队的粮食、草料、武器装备的运输路线和具体时间。而托他办这件事的人,并不是朝廷里的任何一个官员,而是山西‘范记商号’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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