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袁公每每思之,痛心疾首,深悔受小人蒙蔽,以致触犯天威。”
“吾主对温侯之神武,敬仰万分,绝无半分加害之心。此番特命授前来,一为澄清前嫌,郑重赔罪;二为重申联姻之好,愿献小女于温侯驾前,侍奉左右,以表赤诚。”
“敬仰?赤诚?”
吕布嘴角语气中的冷意丝毫不加掩饰,他慢慢坐直了身体,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瞬间弥漫开来。
“袁本初的敬仰,就是联合公孙瓒,欲置我于死地?他的赤诚,就是接连不断的背叛与算计?”
他猛地一拍案几,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地图都跳了一下。
“当真以为我吕布是三岁孩童,可随意欺瞒么!”
沮授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但他强自镇定,再次深深躬身:
“温侯息怒!前车之鉴,吾主岂敢再忘?”
“吾主曾言,温侯天威,非人力可抗。冀州之地,唯有德者居之。吾主愿倾心依附,只求温侯念在……念在即将缔结秦晋之好的份上,能给袁氏一条生路。”
他语气恳切,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哀兵之态:
“为表再无二心,送嫁袁姬小姐的车队此刻已在营外等候。是杀是剐,是纳是拒,全凭温侯一言而决。”
吕布身体向后靠回虎皮之中,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袁姬是真的。这一点,他信。
但袁绍的臣服?绝对是假的。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戳穿这一点,正如贾诩所说,袁绍想要再次取信自己肯定要割肉给些好处。
但是袁姬区区一个女人,吕布完全不缺,他要的是更实际的东西。
“既然袁本初如此有‘诚意’”
吕布终于再次开口,语气变得平淡,却带着一种更令人心悸的算计,“那空口白话的赔罪,就不必再提了。”
说罢,吕布轻笑一声,望向沮授:
“袁本初四世三公,名门之后,他的女儿袁姬既然要嫁给我,这嫁妆…总不能太寒暄了。”
“当然了,我吕奉先也并非贪恋财物之人,你让袁绍象征性的送来一些便可。”
“粮草,十万石!”
“黄金,五千斤!”
“骏马,三千匹!”
沮授瞳孔微缩,吕布可以说是狮子大张口,要的这些物资几乎是渤海郡小半年的积蓄!还都是军队中最为重要的硬通货,钱粮马匹!
他嘴唇动了动,还未想好如何讨价还价,吕布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如遭雷击。
“此外,”吕布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渤海郡南部的一个位置,“渤海郡治下,平原县及周边三城,自即日起,划归本侯管辖!”
平原县,就是刘皇叔曾经担任过平原县令的那个平原县,位于渤海郡南,黄河北岸。
韩馥之前送给他西凉大军落脚的河内城及其附属领地,也在黄河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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