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在家族里的分量。
颠地没别的孩子,可英国的亲戚还等着继承家产,她不能输。
仓库门一打开,珍妮就捂着嘴笑出声:“嘻嘻嘻……”
“笑什么?”陈林白了她一眼。
“你的眼睛啊,跟熊猫一样。”珍妮指着他的眼角,笑得更欢了。
陈林的脸抽了抽,不动声色地把身后的包裹往身后藏了藏:“回去给我拿点早饭,我换件衣服。”语气像个发号施令的霸道总裁。
珍妮却不生气,反而像个听话的女佣,转身就走,裙摆被风吹得飘了起来。
“等一下!”陈林突然喊住她,“换身华丽点的衣服,多带点钱,让詹姆斯雇两顶轿子。”
“好嘞!”珍妮转过头,笑着应下,还挥了挥手。
陈林一脸嫌弃地摆手让她快走,心里却想起马克思的话——资本害怕没有利润,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就敢践踏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敢冒绞首的危险。
他没有大家族背景,没有王霸之气,却能给顾福昌超过百分之三百的利润。
对一个丝商来说,这种诱惑,他根本无法拒绝,就算得罪怡和洋行,甚至朝廷,都值得。
胡三端来一盆水,陈林洗了把脸,才发现辫子乱得不成样。
他拆开想重编,手指却不听使唤,只能让胡三帮忙。
胡三编的辫子歪歪扭扭,远不如刘丽华编得顺眼——他突然想起,自己好几天没去刘家了。
本来约好跟刘丽川去小刀会拜码头,现在又要耽误了。
换上一件云纹绸缎马褂,戴上瓜皮帽,陈林身上渐渐有了点贵气。
这时,珍妮端着早餐来了,托盘里放着面包和热牛奶。
外面的风大,吹得她的脸颊泛红,鼻尖也红红的。
“进来吧。”陈林让她进屋。
珍妮刚进门就捂住了鼻子,皱着眉:“你这里什么味道啊,真难闻。”
“闻不了就回去。”陈林不以为意——这些化学药剂的味道,他早就习惯了,“有几件事,我得跟你交代。”
“嗯,你说。”珍妮捂着鼻子,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次去县城,你露个面就行,剩下的我跟顾掌柜谈。”陈林道。
“好,没问题!只要能谈成,让我做什么都行。”珍妮的眼神变得更加认真起来。
“真的什么都行?”陈林半开玩笑,“要是顾老板看上你了呢?”
“哼,你个坏人!”珍妮把托盘往台子上一放,气鼓鼓地瞪着他。
“哈哈,跟你说着玩的。”陈林笑了,“没别的要求了,你去看看詹姆斯把轿夫请来了没。”
匆匆吃完早饭,陈林去找潘起亮。
潘起亮正靠在和石匠工头李云山扳手腕,看到陈林,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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