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地间的规矩,有时候就跟老林子里的天气一样,瞅着是乌云盖顶,指不定憋着多大一场暴雨,可真等那雨点子砸下来,你才晓得,先前那点闷雷,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
落花洞这潭死水,到底是被阴山派那几个不知死活的蠢货,用蛮力砸下了一块千斤巨石。
是福是祸,是生门还是绝路,就看洞里那尊被惊扰的老祖宗,今天是想开荤,还是只想清清场子。
书接上回。
那声震得人五脏六腑都差点挪了位的巨响刚过,粉红色的雾气就跟开了闸的洪水,变成一张血盆大口,一下子就把洞口那几个阴山派的倒霉蛋给吞没了。
紧跟着,看不见摸不着却劲头十足的浪头,卷着碎石头子混合了陈年腐尸和某种古怪香料的气味,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咳咳咳……呕……”王胖子离得稍近点,被那味儿一冲,喉咙眼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把隔夜的饭都吐出来。
“退!赶紧退到那块大青石后面猫着!”
袁守诚到底是经过风浪的老江湖,虽然心里也敲鼓,但面上不乱,嘶哑着嗓子吼了一声,一把拽住脚步有点发飘的李司辰,跟姜离、苏锦书他们一起,连滚带爬地扑向十几步开外一块凸起的老大的岩石。
刚把身子藏到石头后面,就感觉脚底下的地皮都在晃悠,跟闹地震了似的。
洞口那方向,红光窜得老高,那个邪乎的暗红色印记转得越来越快,散出叫人头皮发麻的吸力,周围的空气好像都被抽干了,憋得人喘气都费劲。
“我滴个亲娘诶……这、这他娘的是啥玩意儿跑出来了?”
王胖子脸白得跟刚刷的墙皮一样,舌头都直打颤,“胖爷我下过的斗、撞过的邪也不少,从没见过这么大阵仗!这他娘是要把天捅破啊!”
“不是实打实的活物,是某种……老掉牙的禁制被彻底捅咕醒了,或者说,是里头睡着的老祖宗被吵醒了,发了大火。”
苏锦书后背紧贴着冰凉的石壁,胸口起伏得厉害,但眼神却异常镇定,飞快地琢磨着,“瞅那印记的花纹,有九黎巫文的变体,可比那个还老、还蛮横……里头好像还掺和了些……像是星星摆的阵势?”
袁守诚脸色铁青,眼珠子死死盯着那旋转的印记:“阴山派这帮该天杀的!他们不是在破禁制,他们是想用邪门歪道,硬引地脉的气,来祸害或者偷洞里的宝贝!结果玩现眼了,把看门的活祖宗给彻底惹毛了!”
“草鬼婆呢?她咋样了?”
李司辰喘着粗气问,他布兜里的镇魂镜烫得吓人,隔着衣服都觉着烙得慌,可奇怪的是,热流好像又在帮他抵挡外面那无孔不入的邪乎劲儿。
袁守诚摇摇头,眼神沉得能滴出水:“怕是悬了。这等存在被惊动,头一个倒霉的就是她那个‘看门的’。”
就在这工夫,那翻涌的红雾猛地一顿,洞口上方的暗红印记骤然间光芒大盛,一道肉眼能看清的暗红色波纹,跟水晕似的,一圈圈地朝四面八方荡开!
那暗红色的波纹漫过来,波纹扫过的地方,地皮上的草灌,眼瞅着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眨眼工夫就蔫巴、发黑、化成灰了!
边上的大石头挨着点边儿,就跟被泼了浓硫酸一样,直冒白烟,石头面子“咔咔”地往下掉渣!
就连他们藏身的那块一人多高的大青石,被波纹蹭了一下,就跟被无形的大锤砸了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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