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航行,陈实一行弃舟登岸,抵达东南沿海重镇、******起点之一的泉州港。甫一靠岸,喧嚣热浪便扑面而来。码头上舳舻相接,帆樯如林,各色皮肤、服饰的商人、水手、力夫穿梭如织,官话、闽南语乃至异邦语言交织,端的是万商云集、繁华似锦。
三人寻了家临近码头的客栈“海天阁”住下。安顿时,陈实吩咐道:“施师弟,你去市舶司左近茶楼酒肆,听听往来海商有何新鲜见闻,尤其留意近期有无大规模船队异动或冲突。陆师弟,你机灵,混迹码头苦力、小贩之中,探探‘海鲨帮’的底细,风评如何。”
陈实自己则以游方郎中身份,在客栈大堂僻静处设了个临时医摊。泉州湿热,易生瘴疠,加之船员水手常患风湿跌打,求医者不少。陈实医术高明,内力精深,针灸推拿立竿见影,不过半日,便小有名气。
一位老船工前来治疗陈年腰伤,陈实手法精妙,辅以温和内力疏导,老人顿觉舒泰。闲聊间,陈实似无意问起:“老丈常年在海上奔波,可知‘海鲨帮’?听闻势力颇大。”
老船工面色微变,压低声音:“公子是外乡人,莫要轻易打听。海鲨帮…如今是泉州海面上的这个。”他翘起大拇指,随即又叹道,“帮主‘翻江鳄’谢彪,本是豪横人物,但近年来行事越发霸道,控制航道,强收例钱,唉…而且,听说最近和一群来历不明的外人走得极近,神神秘秘的。”
“来历不明的外人?”陈实心中一动。
“是啊,口音杂得很,有些像闽南的,有些又不像,为首的是个总戴着斗笠遮面的家伙,气派得很,谢帮主对他们都客客气气。”老船工摇头,“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哦。”
傍晚,施戴子与陆大有陆续回报。施戴子道:“师兄,市舶司那边传言,近期有多批陌生面孔持重金招募熟悉通往‘流波山’海域的向导,出的价钱极高,但要求守口如瓶。流波山方向偏僻,并非寻常商路。”
陆大有则道:“打听到了,海鲨帮总舵设在城西‘鲸波园’,帮众众多,控制着泉州大半的私港、货栈和苦力。但帮内似乎不太平,二当家‘闹海蛟’潘沙与三当家‘浪里鳅’李猾不合,底下人也分了两派。还有…海鲨帮似乎在暗中收购大量火药和桐油!”
火药、桐油、陌生势力、流波山…陈实眉头微蹙,这与那羊皮卷上的“归墟”、令牌上的“九”字有何关联?海鲨帮大肆采购军械,所图非小!
次日,陈实决定主动接触。恰闻海鲨帮二当家潘沙的独子患了怪病,高热不退,群医束手。陈实背起药囊,径直前往鲸波园求见。
把守的帮众见是年轻郎中,本欲驱赶,陈实略展内力,震开众人,朗声道:“华山陈实,特来为潘公子诊治。”声如金玉,传遍庭院。
潘沙闻声而出,见陈实气度不凡,又闻是华山派,将信将疑引至内室。病榻上少年面色赤红,呼吸急促,脉象浮滑数乱,似热毒攻心,又似邪祟侵体。陈实细察之下,发现其颈后有一极细小的紫黑斑点,若非他目力过人,绝难发现。
“是‘南洋鬼面蛛’的毒涎,混入了热症。”陈实沉声道。此毒罕见,非中原之物。他取出银针,凝聚紫霞内力,缓缓刺入少年周身大穴,以内力逼毒,同时以特制药散外敷。只见丝丝黑气从针孔渗出,少年体温渐降,脸色转缓。
潘沙见状,大喜过望,连连道谢。陈实趁机问起流波山与陌生来客。潘沙面色阴晴不定,低声道:“陈少侠救我儿性命,潘某感激。实不相瞒,确有一伙人,以重利邀谢帮主合作,欲在流波山左近行事,具体为何,谢帮主讳莫如深。但那伙人…阴气森森,不像善类。潘某觉得不妥,曾力劝,奈何…唉!”言语间,对帮主谢彪和那伙外人颇为不满。
正说话间,忽听园外一阵喧哗,三当家李猾带着一群彪悍手下闯入,阴阳怪气道:“二哥,听说你请了位神医?可莫要被江湖骗子糊弄了!什么华山派,怕是冒名顶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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