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治罪,当先论你戕害上官之罪。”
萧弈心中一惊,面上却波澜不惊,问道:“何意?”
“曹当是我的孩儿兵,刚投靠李业,调任控鹤卫都头,他那柄匕首是战死袍泽所遗,从不离身,你拿了他的匕首,必已杀了他。”
空气仿佛凝固。
萧弈的身体紧绷起来,静待曹威的态度,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屋中寂静,直到被一声细响打破。
“嗒。”
曹威终于落子。
那枚黑子在棋盘上微微晃动着,逐渐站定,仿佛带着摊牌的决心。
“你……杀得好!”
“曹当小儿,忘恩负义,趋炎附势,死不足惜!”
闻言,萧弈长舒一口气,道:“节帅北上邺都,莫非是奉旨诛杀郭威?”
“不错,你往澶州,可是传信李洪威,诛杀王殷?”
“是。”
曹威捧起酒杯,握在手中摩挲着,缓缓问道:“有何打算?”
“我本欲北上投效郭节帅,谋一番前途。”萧弈揶揄道:“唯恐等我到了邺都,他已被曹节帅诛杀。”
曹威倒也直爽,摇了摇头,道:“我随大帅讨平三镇,赏识提拔之恩、生死与共之义,让我背弃他?可满门老幼在刀下抵着,若不奉旨行事……”
话到一半,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发出一声很轻、却承载了千钧重量的叹息。
“英雄气短呐。”
握着酒杯的手指指节泛白,曹威胸膛起伏,眼中有愤懑,亦带着一丝恐惧与无奈。
萧弈知他不是来说闲话的,问道:“节帅有何打算?”
“你要送的信,给我看看。”
“好。”
萧弈拿出那封密诏。
曹威看了,摇摇头,道:“你可救一救王殷,他少不了你一场前程。”
萧弈不知如何救、风险又有多大,不语,静待下文。
曹威道:“太师惨遭诛杀之后,王殷便是禁军至关重要之人物,李业显然早有计划,提前数月相继调他与李洪威到澶州,因为要杀王殷,必须托付给最亲近之人,但,李业漏算了一点。”
“什么?”
“李洪威为人懦弱、优柔寡断,未必敢动手。”曹威道:“你把天子密诏先呈于王殷,他必可拿下李洪威。”
“节帅确定?”
“可用人头担保。”
曹威语气笃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手指轻轻敲着棋盘,道:“这会是我们翻盘的第一步棋。”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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