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前突然出现一湾浑浊的河水,正是班朱尼河。
此时正值枯水期,河床裸露着淤泥,仅中央有一汪浅浅的水洼,混着草根与泥沙,散发着腥气。
铁木真勒住马,看着身边一个个带着伤痕的追随者,又望向身后空旷的草原,慢慢翻身下马,跪倒在河岸边。
十八人见状,纷纷跟着跪下。
“长生天在上!”铁木真捧起一捧泥水,仰头灌下。
“今日我铁木真落难至此,蒙诸位安答不离不弃,若有朝一日重整旗鼓,定与诸位同甘共苦,共享荣华!”
“若违此誓,天人共弃!”
十八人听闻之后,满是感动,齐声嘶吼道。
“愿随首领同生共死。”
声音嘶哑却带着决绝,纷纷捧起泥水一饮而尽。
铁木真站起身,拔出腰间断刀,指向南方:“克烈部、扎木合,今日之辱,他日我铁木真必百倍奉还!”
他将断刀插在河岸,又解下狼皮披风系在杆上,权当旗帜。
吃过马肉之后,铁木真开始分派任务。
“阿术鲁,你带人去收拢溃兵;哈撒儿,你去寻找失散的家眷。”
“咱们在巴尔虎草原集结,积蓄力量,伺机复仇。”
十八人抱拳领命,分头行动。
这一战,乞颜部的部众全部失散,就连铁木真的家眷都不知所踪。
数年的积累毁于一旦,铁木真再次走到了人生的低谷。
只能一边集合失散的部众,寻找家眷,一边北上巴尔虎草原,也就是后世的呼伦贝尔草原。
那里远离克烈部和扎木合的影响范围,方便铁木真重新恢复力量。
……
合兰真沙陀的草场上,血腥的味道还未散尽。
大量的乌鸦和秃鹫在空中盘旋,野狼咆哮,遍地都是折断的枪矛、散落的尸体。
成群的乞颜部、塔塔尔诸部俘虏被绳索捆着,像一串蚂蚱似的蹲在地上。
男人大多面带悲愤,有的还在低声咒骂铁木真丢下他们独自逃跑。
女人们则抱着孩子,眼神惶恐不安,时不时抬头看看周围手持刀枪的克烈部士兵,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胡立跟着桑昆巡视战场,看着这满地狼藉,脸上堆起淡淡笑容。
“恭喜殿下大获全胜,铁木真那厮狼狈逃窜,这下草原上再无人能与克烈部抗衡了。”
桑昆勒住马,眉头却皱着,望着远方空荡荡的草原,语气里满是不甘:“胜是胜了,可惜还是让那铁木真跑了。”
“殿下放心,他跑不了多远。”
胡立微微一笑,语气笃定:“依在下看,他无外乎就是逃去巴尔虎草原,或者钻进大鲜卑山里。”
“殿下当命克烈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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